于瑜側目“你酒量么好”
“嗯,肯定比你好,”明晃晃地挑釁“沒事啊,要是你慫,不能喝就別喝,放著我來。”
“誰說我不行”于瑜拿來起子,當場開了一瓶啤酒。
楊楚接過起子,咔咔開了瓶。
左手一瓶,右手一瓶,夾一筷子烤魚,配口啤酒,確實是喝得相當豪爽。
桌上的烤魚還沒幾筷子,楊楚手中的瓶啤酒底。
號稱“酒量好”的某人已經繃不住了,開始說胡話。
“你不是美人魚嗎怎么能吃烤魚啊殘害同類不會很殘忍嗎”
于瑜指著盤里的里脊肉,說“你不也殘害同類嗎”
“哈哈哈,你說我是豬啊。”
楊楚敲著自己的大腿,放聲大。喝完酒的腦袋思維活絡,立刻想到新的話題。
“做美人魚會比做人類輕松嗎比,你們需要上大學嗎”
不緊不慢吃著烤魚,那一瓶酒連半杯都沒喝完“需要啊,我上過。”
“真的”不太信“你大學畢業論文寫的什么”
于瑜一本正經道“論人類為什么么愚蠢以及愚蠢的成因。”
“命題真的可以嗎”又開了一瓶酒。
“不可以。被導師打回來,重新寫了。”說著話,悄悄藏起了起子。
“后來呢。”楊楚噸噸噸地喝著酒,連菜都不吃了。
淡淡地答“換了命題,論海洋污染和污染形成的原因,內容跟上面那論文沒什么差別。”
“哈哈,你還挺機靈。我也上過大學,我大學是很好的大學呢。”
晃了晃酒瓶,自嘲地了。
“你說,我爸媽把我賣16萬6,是不是賣少了我覺得我不止價。我讀了么年書呢,我每月有工資,有五險一金,還有年終獎呢,那些不都得算上啊。”
越講,越來,像是吃了大虧“們太不會做生意了,我覺得要價66萬6還差不。不行,再點,99萬9吧,數字吉利。”
楊楚喝了。于瑜伸手,打算拿走手邊剩的半瓶酒。
把的手按住。抬眼看,臉紅紅地問。
“把我99萬9賣給你,你買不買”
于瑜沒說話。
自己打破了沉默。
“哎喲,嫌貴啊那我給你打折嘛。”低下頭,算起賬“我三十歲了,年齡在兒,給你宜20萬;看我們同事一場,再給你宜15萬;我胸不夠大、腿不夠長,得給你宜10萬”
打斷“為什么非得把自己賣價格”
楊楚理所當道“本來就都是有價格的啊。”
酒沒了,在桌子上找起子。沒找到,于是用勺子撬開了啤酒蓋。
“我的初吻,是上大學的時候。有次,一男生約我吃漢堡,吃完飯說想親我,因為那漢堡是買單的,我也想不到特別好的拒絕的理由,就和親了。我的初吻,是漢堡味的,十塊錢。”
仰起脖子,往肚子里灌酒。
喝的人有特權,們可以話癆,可以酒后胡言。
楊楚想喝得更一點。把酒全部倒到心里,讓心里掩藏的話漫出來。
“我沒有真正地談過戀愛,每段戀愛,都是模模糊糊開始模模糊糊結束,我對于一切都是不確定的。也可以說,沒人真正喜歡我,我也沒有真正喜歡過誰。我覺得戀愛啊結婚啊大概就是樣一回事了,邊的人都是那樣的。找男朋友也只是因為到年齡了,能談下去就談著,同居能省房租就同居,果結婚能減輕生活負擔的話,我會結婚。我很我爸媽那么對我,但同時我又覺得,們么輕賤地對待我,我也有錯。”
也不知道自己想跟于瑜表達什么,只覺得有很話想跟說。楊楚不懂對些話是否關心,但似乎還聽著。
世上除了,再沒有人在聽說話了,是空中的一顆灰塵,大海中的一粒沙,一沒有任何特點的普通人。
今天,在里的時候,楊楚有一種強烈感覺在變沒。
那些無足輕重的想法,包括自己,都要消失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