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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吟想說,她就好這口。
她就要將size貫徹到底。
從頭到腳,從外套到內衣褲。
行嗎
可以嗎
好吧,好像不太行,好像個變態。
書吟窘迫至極,四兩撥千斤地說“一個朋友的。”
沈以星的臉漸凝肅,語氣,夾雜著些微僵硬的笑“男朋友嗎”
書吟說“不是。”
沈以星的措辭小心翼翼地“他在你這里過夜了嗎”
“沒有,只是淋濕了,在這里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書吟說,“雜物間里,有幾套你閑置放在這兒的男士衣服,你忘了嗎”
“沒忘。”沈以星目不轉睛地盯著懸掛在陽臺上方的衣服,眼神直白火辣的,像是要把那衣服盯出個洞來。
書吟心驚膽戰地,手忙腳亂地把晾衣桿降下來,收起衣服。
她胡亂地理成一團,把衣服拿回房間。
沈以星抿著唇,眼神幽怨,惡狠狠地瞪了陳知讓一眼。
眼里的意味,只有他們兄妹二人知曉。
霎時,沈以星有想起什么,連忙跑去雜物間。
翻翻找找,最終,翻找到了塞在角落里的一大箱子避孕套。是真的一大箱子,品牌方年初時寄給沈以星,希望沈以星情人節前幾天給它們打個廣告。沈以星拆了一盒拍照,其余的三十幾盒都在箱子里,沒動過。
現在依舊完好,包裝盒外的塑料封膜都沒動過。
沈以星放下心來。
應該就是洗了個澡,沒干別的。
相安無事地吃完飯,陳知讓說“我還有工作,先走了。”
沈以星吃了幾塊桂花糕,若無其事地和書吟聊著出差遇到的事,說說笑笑地,直到晚上十點多,她才回家。
卻不是回自己家,而是越過連廊,打開陳知讓家的大門。
迎面而來的,是撲鼻的煙味兒,極嗆人。
沈以星寂了一瞬,緩緩垂下眼來。
她進屋,隨手關上門。
客廳里,沒有點燈。
陳知讓雙腿上架著一臺筆記本,他一邊打字,一只手里,食指和無名指夾著一支煙,時不時地吸一口。頹靡又厭世。
“你為什么不追她”沈以星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陳知讓總說她笨,可他們是親兄妹。哥哥那么聰明,妹妹能笨到哪里去
就像商從洲說的,沈以星只是不擅長讀書,她有她擅長的方向。
書吟也常說,沈以星是大智若愚。
其實,沈以星都知道,什么都知道。
“我明明給了你那么多機會,那么那么多機會,不都說近水樓臺先得月嗎哥,你明明是喜歡書吟的,你為什么不愿意為了她,主動一次呢”
沈以星站在他對面,居高臨下地俯視著
他。
煙霧彌漫,她看不清他,也看不懂他。
筆記本電腦泛著的白光照在陳知讓的臉上,他臉本就白,這會兒有種病態的憔悴。可他眼神是冷的,像裹挾著淬冰。
“喜歡她”他沒情緒地嚇笑了一聲,眼梢挑起,冷冷地將她的目光揪住,“沈以星,你還是那么天真,覺得僅憑喜歡,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不然呢”
“我喜歡她有用嗎,你怎么不問問她,喜不喜歡我呢”
“你學學我不行嗎我怎么走進她心里的你不都看在眼里嗎,你學我,很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