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從洲說“工資卡都在我那套房子里。”
“要不搬到我那兒住吧我那兒地方大,衣帽間騰了一半的地方給你放衣服,衛生間里也備著給你買的洗漱用品。冰箱里有新買的排骨,正好給你做你最喜歡的糖醋排骨。”
話題于是就這樣自然而然的繞到了搬家的事上,商從洲放在方向盤的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他扭頭看她一眼,眼角笑意勾人,滲著蠱惑的意味。
空間里靜了好一會兒。
呼吸變得萬分清晰,緊繃的,閑適的,二者有之。
書吟眼里似盛了兩彎月亮,輕巧應道“好啊。”
她口是心非地補充說明“正好家里沒有排骨了。”
商從洲笑“嗯,只是因為糖醋排骨。”
書吟“是。”
回家的路上,車廂內氣氛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書吟感受到自己加速跳動的心臟,滾燙的血液,不知不覺呼吸緊張,與商從洲說話,都心不在焉地。
并非沒有同居過,可之前答應住一起時,比起期待,更多的是緊張。
是的,她現在的心情,是期待遠多于緊張。
或許是因為明確了對方的心意,或許是因為見過對方的家長,所以當下的同居,并不是同居。而是隱隱有種,新婚夫妻過日子的意味。
不能再想下去了,她怕自己太激動,激動的手抖。
于是
想了個話題,說“你還記得嗎,我們之前在醫院遇到,當時你媽媽住院,我奶奶也在住院。”
商從洲“原來住院的是你奶奶。”
書吟嗯了聲,淡笑著“我奶奶出院的時候,有人替我們交了醫藥費。我當時還懷疑過是你,但看你的反應,應該不是你。”
“不是我。”商從洲沒往自己身上邀功,他瞥了書吟一眼,“到后來有查出來是誰嗎”
“沒有。”書吟聳了聳肩,“也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
“”
商從洲觀察著車況的眼清寂冷淡,眉頭微微皺起。
他心里似有答案,但不敢確定。
半小時的車程,到家后,書吟進屋收拾衣服。
她拿了兩個行李箱,一個裝最近買的書,一個裝衣服。
簡單收拾好后,二人去往商從洲的住處。
放書的行李箱較重,商從洲提著進了書房,把書拿出來,放在書架里。
書吟則推著行李箱去了衣帽間。
商從洲的衣帽間比她的臥室還要大,衣帽間是黑色極簡風。
貼墻三面衣柜,一面衣柜掛著商從洲的衣服,清一色的西裝。剩余兩邊衣柜,一邊已掛滿商從洲為書吟買的家居服,另一面衣柜空著,給書吟放衣服。
書吟掛好衣服。
忙活了一下午,身上沁出汗來。
衣帽間外,商從洲的聲音傳過來“你收拾好了嗎”
書吟揚聲道“差不多了。”
商從洲問她“要不要先洗個澡我去做飯。”
書吟想了想,“好。”
洗澡前,她站在掛著睡衣的衣柜前。糾結著,忸怩著,過了好久,似是下定決心般,挪步到懸掛著商從洲衣服的衣柜前。
拿了一件白襯衫。
洗完澡,她穿上白襯衫,看似平靜,實則扣紐扣時的手忙腳亂,透露出她此刻的慌亂。
浴室里霧氣氤氳,她伸手擦去鏡子上的濕氣,隔著層層水霧,她看見自己現在的模樣。
熱水將她臉醺紅,皮膚上淌著濕漉漉的水珠,把白襯衫浸的一片干一片濕。
濕的部分,襯衫貼著她的皮膚,若隱若現她的身材線條。
她取下扎束著頭發的皮筋,披散著及腰的頭發,走出浴室。
出來時,商從洲正在客廳里打電話。
他站在落地窗邊,側身朝著窗外,側臉冷峻,凝肅,唇齒翕動間,說出來的話令書吟微怔。他竟然說著一口流暢標準的意大利語。
書吟能用意大利語進行日常的溝通,然而聽不懂商從洲嘴里說出的話,應當是與金融相關的專業術語。
太過集中聽他的發音,不覺間,抬眼,猛地撞進他清淡的眸子里。
她看見他寡冷的眸子順變,如同窗外天色般幽昧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