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安腦子里忽然冒出來關于沈佺期的她僅知的一個知識點。
沒辦法,沈佺期在詩星璀璨的大唐太不起眼了點,李長安記這一個知識點還是為了答唐詩脈絡論述題用的。
沈初看著李長安的表情就知道她的腦子空空如也,以前每次他考核的時候李長安遇到陌生的知識點就會露出這種“我會”的沉穩表情,沈初一開始被騙過去那么幾次,次數多了他就知道這家伙是在不會裝會,表情越沉穩腦子就越空白。
盡管身份已經不再是老師和學生了,可沈初看著李長安還是忍不住想罵她一句“你是我帶過最差的學生”。
“說吧,你這個小麻煩精這次上門找我是為了什么”
沈初帶著李長安繞過了博古架,博古架后是一張書桌,不是這時代慣用的桌案,而是后世那種四個長腿的書桌,這是沈初專門找了木匠打的書桌。
李長安也不客氣,直接辦了個月牙凳坐在沈初對面,眨著一雙清澈愚蠢的大眼睛直勾勾盯著沈初。
“老師,我忽然發現我愛上了學習。”李長安厚著臉皮道。
沈初額頭青筋蹦了蹦“你是到了大唐才忽然發現你愛上了學習的吧。”
李長安長嘆一聲“書到用時方恨少啊。”
“你想學什么”沈初問。
“我想學歷史。”李長安笑得露出了八顆小白牙。
他就知道沈初長舒了口氣,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李長安迅速交代著她近來的發現。
“我現在的姐姐咸宜公主,她的駙馬名叫楊洄,最近總是來找我現在的阿娘武惠妃,楊洄告訴武惠妃說太子等人在背后商量謀害她和壽王。”
說到這里,李長安停頓了一下,然后沈初接過了李長安的話頭接著往下說。
“惠妃向玄宗哭訴太子結黨營私要謀害她們母子,玄宗震怒,欲廢太子,這些應當是張九齡罷相之前的事情。”
隨著沈初的敘述,李長安皺緊了眉頭“可現在楊洄還在向武惠妃告狀。”
她只是略微思考了片刻就得出了結論。
“李隆基有廢太子的心思,武惠妃也知道,太子必定會被廢。”李長安肯定道。
要是李隆基不動廢太子的心思,那武惠妃是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對李隆基哭訴的,身為盛寵幾十年的枕邊人,武惠妃遠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李隆基。
帝王一旦動了廢太子的心思,就沒有人能打消他的念頭了。
沈初輕嘆道“你說的沒錯,明年五月當今太子就會被廢掉了。”
“武惠妃謊稱宮中有賊,太子瑛、鄂王瑤、光王琚帶甲入宮,玄宗見之大怒,將三子貶為庶人,幾日后又將三人賜死。”
短短幾句,李長安卻被其中顯露的信息驚得睜大了雙眼。
史書上的寥寥幾句放在現實中就是一場腥風血雨。
“太子瑛現在的太子是李鴻。”李長安提出了自己最摸不清的點。
沈初道“開元二十五年,李鴻改名李瑛。”
李長安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