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她看李泌,是看大唐的臣子,現在再看李泌,李長安卻動了讓他變成自己嫡系的心思。
只是李泌和李長安已經有的這些嫡系不一樣。李長安現在手頭的人才分兩部分,一部分是她的導師和導師好友,另一部分是詩人和詩人的親屬。
這兩部分人的共同點就是沒有什么深厚的靠山。就連王維和王縉,也都是雖然出身名門,可父親早亡,他們能有的也只是一個頭銜,所以才必須依賴李長安。
可李泌自己就出身遼東李氏,他自己還是族中最看重的子弟,在李隆基那里掛了號,等到了年紀就能出仕,鐵板上釘釘子會受到重用的人才。
甚至他可能還和目前的太子李嶼有那么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親戚關系反正從歷史上看,李泌是太子黨。
這樣的人可不是她一個沒有實權的小公主能夠輕易收攏的人才。
有如日中天的太子不去依附,為何要依附一個小小的公主呢李長安想到這里,心思便淡了下來。
絕對忠誠的人才是她現在最需要的人才,本事再高不忠誠于她也沒什么用。能力是可以后天教育培養磨礪出來的嘛。
不過轉念間,李長安又想到了太子在歷史上的那一連串蠢操作。
她思考了一下,覺得李泌現在不會被她收服,未必以后沒有機會啊。
有時候不用你自己多有本事,只需要等隔壁競爭對手自己出蠢招就可以了。顯然,太子不是什么有本事的人,在歷史上他登基成了唐肅宗后還因為蠢招頻出氣得李泌一怒之下辭官修仙呢
“寫封信給李縣令,就說我回來了,請他到漳縣一敘。”李長安吩咐信使。
第一日一早,李長安剛洗漱完,都還沒醒過神來,推開門卻撞上一個人。
李泌的膚色已經被捂白了許多,已經從小黑炭變回了小麥色,估計再捂上幾個月就能徹底變回白面公子了。
他站在李長安的屋門外,身上連官袍都沒有穿,只穿著一身普通衣袍,也不知在屋門外站了多久。
一見到李長安,李泌就焦急開口詢問“將租庸調改為按田地和工錢收稅”
“停停停。”李長安揮揮手,“這個等回來再說,我現在還有正事要做。”
“還有什么事情能大得過稅收呢”李泌氣呼呼道。
李長安翻了個白眼“我給你遞的信是讓你等到衙門下職之后再過來,你提前來了六個時辰,這就打亂了我原本的計劃。”
邊說著邊徑直走出了縣衙。
李泌不得理,只能訕訕住嘴,緊跟著李長安身后,生怕她又跑了。
李長安則帶著李泌來到了流民區,這個地方李泌已經很熟悉了,他在這里住了整整一個月。
只是不知道為何李長安要來這兒。
李長安沒有顯露她的身份,而是如一個普通百姓一樣掏錢買了飯卡,帶著李泌排隊打飯。
李泌提醒“你要是想假裝流民,你應該穿得再破爛一點,臉上最好再抹兩把灰。”
對裝流民一事他已經經驗嫻熟了。
“誰說我要假裝流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