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沈初看向李長安,“我等只需考慮明日。”
“話說回來,你偷了我多少酒”
沈初露出一個猙獰的表情,他一把扯住李長安,“你身上的酒味到現在都還沒散”
李長安面上卻不見心虛,而是理直氣壯推開了沈初拽著他的手,從袖中抖出兩卷卷軸。
“哼哼,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現在我在文學史上的地位已經超過老師了。”李長安得意道。
沈初危險地瞇了瞇眼,拿過其中一卷攤開。
“天若不愛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愛酒,地應無酒泉這是李白的月下獨酌。”
李長安搖了搖頭得意糾正“這詩現在名為月下與李一十九酌。咱就是說就憑這首詩的詩名里有我,我的文學史地位就已經超過老師您了,哈哈哈”
沈初深吸一口氣,臉上浮現震驚之色,他兩只手按著李長安的肩膀“你見過李白了”
“李白現在還在我的壽安公主府里睡覺呢。”李長安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我現在是李十一的摯友李一十九,李白還是我的劍術老師。”
“逆徒。”沈初罵了一聲,隨后直接不管李長安了,從抽屜中拿出一面銅鏡來整了整自己的衣冠,甚至還抽出兩根熏香點燃。
“先回我家。”
李長安提醒沈初“老師你家里已經沒有好酒了。”
沈初瞪了李長安一眼。
“明知家中養著小賊,難道我還會將好酒都放在小賊眼皮下嗎”
小賊李長安摸了摸鼻子。
心虛,不敢反駁。
好不容易等到沈初折騰完自己,一人便一前一后從禪房離開。
迎面卻撞上一人。
“沈兄,今日高都公主府上駙馬崔惠童設宴款待士子”
“某今日無空。”沈初著急去見李白哪里還顧得上旁人。
李長安倒是有心思看了一眼來人,沈初急匆匆出門,李長安的腳步卻慢了下來。
借著轉角處花木遮掩,李長安將那人表情收入眼中。
“方才那人是何人”李長安趕上沈初之后詢問。
依照她對沈初的了解,就算是時間門著急,沈初也不會對人那般不客氣。
除非一人之間門關系本來就不好。
“黃沖,和高都公主府走得很近。”沈初嘲諷道。
卻沒有說得更清楚。
等出了大慈恩寺,周圍人少了一些,沈初才湊到李長安耳邊低聲解釋。
“高都公主,玄宗第十一女,貞元元年晉封晉國大長公主。”
李長安已經捋清了她這快五十個哥哥姐姐之間門的關系。
高都公主正是如今的太子李嶼同胞妹妹,鐵打的太子黨。
“現在太子就把手伸向新科士子了”李長安詫異。
“這幾年圣人對太子頗為寬容。”沈初道。
李隆基對太子這幾年還是很寬容的,許是對上一個太子還有愧疚心,也許是覺得這一個太子還沒有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