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許東福之前已經找他商量過,但他尚未作出決定。
“許家野心勃勃,他們并不是真心想要合作,他們只是想要我們林家的染料配方和技術,”
林染看向窗外,道,“可是這里凝聚了你和阿爺的心血還有很多記憶,阿爸,你并不想結束這里,對不對”
林祖望嘆了一口氣,原先不愿在女兒面前露的那一面終于裂開了一絲縫隙。
“江家族里,”
林祖望的目光也隨著林染看向外面,頓了一會兒才繼續道,“這么些年,我們作為外來戶,在江家的地盤,用著江家的資源,辦著染坊,如果沒有阿宴他祖父的幫忙,我們家到不了今天的日子,更何談開辦染坊,所以阿爸并不介意給出五成股份給江家。只是,江家不是一個話事人,人多人心也就雜,讓出了一半的股份,這染坊怕也是開不長久。”
林染“唔”了一聲。
她知道自己父親的意思。
“那江宴呢”
林染想了想,突然問道,“阿爸,江宴恨我們,想要我們染坊開不下去,或者他也想要我們染坊嗎。”
林祖望一愣,隨即少見地對林染變了嚴厲的神色,道“阿染,你跟阿宴脾氣不合,但你可以不喜歡他,卻不能質疑他的品性。”
林染“哦”了聲,道“那阿爸我晚上去看看他,看他有沒有什么主意”
林祖望“”
他瞅著自己女兒,想說,你現在跟他可并不是可以去問他主意的關系,但想了想,忍了。
林染不知道自己老爹心里怎么想,知道也不會影響她的決定,不管怎么樣她總要把這些事先解決了才行。
回到家又把自己屋子自己家四處摸探了一遍,等客廳掛鐘“當當當”地響了五下,她便收拾了一下出門了。
林家屋子在江貝村西頭村尾,而江宴家屋子則是在頂東邊村頭。
去尋江宴就要穿過整個村子。
林染倒是不介意。
正好慢慢溜達上一圈。
不過這會兒正是在外干活的村民收工回村的時候,這一路上林染便遇到了許多的村民。
林染誰也不記得了。
好在多數時候見到人的時候,腦子自動就會閃過一些信息,她便笑著打聲招呼。
沒有信息的,便簡單笑一下。
眾人看到她,神色頗有些復雜。
有阿婆問她“阿染啊,你這是去哪里”
林染就又乖巧又斯文道“我去看看阿宴哥。”
說得好像那是她的阿宴哥,他對她來說有多親近似的。
阿婆眾人“”
于是林染就在眾人微張的口和瞠目中施施然走了十幾分鐘才到了江家的祖屋。
江家的祖屋是個半中半西兩層樓的青磚瓦房,但房子占地面積比林家的大了很多,還有一個很大的園子。
園子有一個側門,林染從側門進去,見大門鎖著,知道人還沒回來,就瞅了兩眼坐在了門檻上等人。
照林橋舟說的,江宴白天一般都在碼頭,大概晚上五六點能回來。
這會兒也差不多該回來了。
夕陽西下,也不知道是等了多久,林染可總算看到了兩個人走進了院子。
后面那個是阿成。
前面那個林然在乍一看見這人的時候,心不由自主的震了震。
很高,輪廓凌厲,眉目深且濃。
有點兇,渾身帶著一股子無所謂卻又內斂的狠勁。
實在是,真的太有型了,能完美地擊中心里某個鼓點。
這會兒他穿著深色短袖汗衫,露著手臂,膚色有些黑,肌肉線條十分有力,大概是因為剛從碼頭回來,頭發和身上都有些汗濕
江宴竟然長成這樣嗎奇怪的是,她看到他,腦子里并沒有任何信息涌出來。
但是,這樣的江宴書上的“她”怎么會放棄轉而去跟許亦霖退婚
好歹要吃到口再說大概是不好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