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太實在忍不住想要問一問的心思,晚飯前去了林染客房,問她“昨晚上怎么沒回來是去了你阿爸朋友家住嗎”
林染自是不會說自己去了賭坊玩。
她“嗯”了聲,請陳太太吃榴蓮,陳太太看到榴蓮眼睛放光。
她本是南洋出生長大的,自小喜歡吃榴蓮。
但她先生卻十分不喜那氣味,所以嫁到港城之后就很少再吃到。
她轉頭看到房間里那幾個箱子,心有感悟,睜大眼睛道“先前那搬運工搬了幾箱子過來,不會都是榴蓮吧”
林染笑,道“那倒不至于,還有椰子和菠蘿蜜,等明天拆了,我拿了過去給陳太太志志還有志志阿爸吃。”
陳太太擺手,道“別提了,志志阿爸不喜歡榴蓮味,搞得我都沒得吃。”
說著又問林染,“榴蓮菠蘿蜜都難開,你不熟的話就叫船員幫你,別傷著了手。”
林染小臉一紅,道“江宴他很會,都是他幫我。”
陳太太呆了一瞬。
她本來過來就是想問她跟江宴的事的,被榴蓮給岔了過去,這會兒卻沒想到林染自己主動提起。
她卡殼了兩秒,然后有點滋味難言地道“江少爺他也吃榴蓮嗎”
“不,他不吃,”
林染笑道,“他也不喜歡那個味道,但我喜歡吃,又不會開,他當然得要幫我開了。那些,”
她看了一眼那些箱子,道,“都是他買的。”
陳太太“”
“看不出來,”
陳太太有些不自在道,“我以前聽說江少爺脾氣大得很,根本不是會照顧人的性子,沒想到,那些傳言都作不得準。
”
林染點頭,認真道“他是有些脾氣,但卻是最有責任感的,從小就是。”
陳太太看著林染認真的眉眼,原先過來時想問的想說的,突然就什么都說不出口了。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在干什么
人家林小姐跟江少爺是長輩作主,從小訂婚,兩人就一個村子一起長大,就算中間發生了什么,但人家父親根本就還當江少爺是女婿,她這個外人在中間攪合些什么
她好像熱心得魔怔了似的。
接下來的日子就又恢復了最初帶著些距離的熱情,再也不多說什么。
就是偶爾看到許亦紡落寞的樣子,嘆息上一聲。
接下來在船上的日子并沒有什么讓林染擔心的事。
江宴好像真的變成了一個完美的朋友。
在船上保持距離,偶爾陪她吃上一頓兩頓飯,但更多時候還是忙著他自己的事。
到了西貢和馬來郵輪再靠岸的時候,就帶林染去岸上玩,帶她吃各種本地的美食,逛市集,偶爾也去一些賭坊教坊玩玩,但像那晚在呂宋那樣的事再沒發生過。
林染不知道江宴想什么,但這樣就很好,她一開始有疑問,但很快也就把這疑問拋之腦后。
到達南洋的前一天晚上是江宴陪林染吃的晚飯。
經過了這十幾天的相處兩個人的關系已經算是親近。
林染甚至對他再沒了初時的戒心。
至少原先十二分的戒心減了九分,就剩下了三分。
她問江宴“你在南洋住在哪里離我姑媽那里遠嗎”
“不算太遠,”
江宴抬眼看了她一眼,道,“附近有一套房子,等你安頓下來,帶你去看看”
林染“嗯”了一聲,問他“你跟我姑媽熟嗎她好不好相處你知道我什么都不記得了。”
不過又嘆了口氣,道,“你就算認識她應該也沒有跟她怎么相處過,你哪里是會哄長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