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盛文眼睜睜看著他從窗戶跳走,想要說什么,卻又吐了一口血。
他終于發現好像有些不對勁,想要爬起來,卻發現原先恢復的那點子力氣又不知什么時候早沒了。
他在閉眼之前只來得及看見推門進來的丁卿卿,那血一樣的紅裙子。
丁卿卿進了屋子迅速關上了門。
她看著顧盛文滿身的血跡又是厭惡害怕又是惡心。
忍著翻滾的胃把他拖著塞到了黑皮袋中。
顧盛文人高馬大的,并不容易。
丁卿卿拖人拖得很狼狽,把人塞大袋子里也塞得很狼狽,塞外了扎上口,再拿著抹布一點點清理地面,桌子,穿著裙子,披頭散發,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她心里發狠,心里也怕,手上卻是越發的用勁。
一邊擦一邊在心里惡狠狠地罵。
罵顧盛文,也罵就這么離開的江宴,還有引導著自己干這事的林染。
她心里對江宴和林染咬牙切齒。
但也不得不從心底對這兩人的手段五體投地。
人是她殺的。
在先前那杯茶水里,的確有解藥,也有他給她的毒藥。
江宴根本就不在乎顧盛文死不死。
可她不可能再讓顧盛文活著
。
江宴他們不怕。
但她知道,只要顧盛文還活著,她就不會有活路。
這兩個人,指使著自己殺了顧盛文,卻是真正地片葉不沾身。
不管她成沒成功,殺人有沒有暴露,都跟他們一點關系都沒有。
因為,表面看起來,江宴并沒有任何動機去殺顧盛文。
可她卻是顧盛文的情人。
被顧盛文藏在暗處見不得光,還被始亂終棄的情人。
一個小時后屋子里已經清理得干干凈凈。
再開了窗戶,這會兒暴風雨已停,但風卻還大得很,呼呼地,很快就把房間里的味去了大半。
等侍應敲門進來,看到的已經是再正常不過的房間。
早已換了一身衣服的丁卿卿指了指床下的黑膠袋,道“麻煩馬先生了。”
侍應盯著膠袋盯了半晌,心“咚咚”的。
但他收了顧盛文一筆足以夠他一輩子花用的錢。
不用他親自動手,只是扔個垃圾,這樣的好事簡直是天上掉餡餅。
所以他忍住了去打開膠袋查看的沖動。
看什么看。
只要不看,他就什么都不知道。
他甚至都不想多看丁卿卿一眼,只是上了前,拖了黑膠袋往外走,道“不過是扔個垃圾,分內工作,丁小姐不用客氣。”
丁卿卿就扯著嘴角看著他拖著黑膠袋走了出去。
因為已經是半夜,又是暴風雨夜,外面并沒有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