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這么短,許東福倒還沒得到什么消息。
因為林家染布出事,染坊陷入困境,而自家的印染廠卻是開張大吉,林家的客戶紛紛轉戈,跟他們許家印染廠簽了訂單,這些天許東福正春風得意,意氣風發中。
他這會兒收到帖子,聽傳信人說什么“年底那批布料的問題”,眉毛就一揚,伸手敲了敲桌子,道“年底那批布料年底那批布料的事查到些什么眉目了是染料出了問題,還是染色的過程出了什么問題叫我過去是想讓我幫忙在客戶那邊解釋解釋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
傳信人很老實忠厚,照著林染教她的話道,“老板就讓我給許老板送帖子,許老板要是問起就說是過去商量布料的事,至于年底那批布料到底是哪個吃里扒外,狼心狗肺的東西干的喪盡天良的事,我也不知道,老板沒說,可能要等許老板過去,我們才能知道。”
許東福本來還老神在在,可是被傳信人這一連串的“吃里扒外,狼心狗肺,喪盡天良”幾個字給說得神經一陣亂跳。
不止是許東福,坐在一旁的劉艾蓮也聽得很是惱火。
劉艾蓮臉上橫肉抽了好一陣,才陰陽道“這位伙計,你說話可小心點,誰知道染料到底是出了什么問題,說不定就是你們老板不小心配錯了,誰沒個忙中出錯的時候呢,要真這樣,你這樣罵,不全是在罵你老板”
傳信人撓頭,笑道“那不至于,太太,我聽說干壞事的已經抓到了,證據確鑿,再怎么樣,也罵不到我們老板身上。”
許東福和劉艾蓮的面色又是一變。
許東福心中不安,可是這傳信人約莫是真不知道,不管他怎么套話,來來去去都是那幾句,問不出個什么所以然來,最后只能放他去了。
等傳信人走了,許東福越發的坐立不安。
可惜他等了一晚上,也沒人來給他通風報信給他多點消息。
劉艾蓮問他“這事咱們要不要跟阿紡說一聲,萬一林家真發現是布料的問題”
“發現又怎么樣”
許東福冷哼了一聲,道,“他們要的是純棉布料,我們供貨供的是純棉布料,合約上寫得清清楚楚,至于他們染色之前沒仔細檢查布料特性,反復做試驗,做一定的處理,那就是他們染坊的問題,這種問題我們印染廠就絕對不會發生”
說到這里他就定了定神,鼻子再出了口氣,也不來回轉了,坐回椅子上,拿
了杯子拿茶杯蓋撥了撥茶水,再喝了一口才道,“對啊,這事本來就是他們染坊自己的問題。”
又道,“不用跟阿紡說了,阿紡什么都好,就是太老實忠厚,說不定心里還在想著林家那個丫頭,要不然也不會花了雙倍價錢從那丫頭手里買個園子,這事要是跟他說了,說不定他就要自己認了理虧,到時候損失點錢事小,沒了客戶,損害了信譽,對我們印染廠打擊事大”
想到這里心又有些堵。
他一向器重長子,也對他十分放心驕傲,卻沒想到他一轉身竟能讓林家那丫頭從他手里賺走了三萬美金。
三萬美金啊,二十多萬港紙,都能建個廠子了
想想都心頭滴血。
劉艾蓮點頭,道“你說的也是。”
她重重地吐一口氣,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阿紡一向都精明能干,怎么碰到林家那丫頭就腦子不清楚了,還有阿霖,說到這個我就生氣,現在他那個樣子真是讓人看了都氣不打一處來”
她也是一說起,不,一想起林染就心堵。
“你說這真是邪門了,以前我看林家那丫頭就是個沒腦子被慣壞了的東西,怎么就突然變得這么厲害了,還學會坑人錢了,會不會我聽說她現在又跟江家那個攪和到了一起,你說她現在是不是被那個姓江的控制了我早就聽說那姓江的厲害,不過以前江家沒倒,他不耐煩哄林家那丫頭,現在江家倒了,他就花了心思把那丫頭捏在手里了”
許東福小眼睛里的精光動了動。
這事別說,怕是還真有這個可能性。
要不然,一個人變化能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