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宴就站在一邊呢,她這話就說得很沒底
氣。
聲音是越說越低。
還是林染把她從這個尷尬地境地解救出來。
林染挽了七叔婆的胳膊,道“七叔婆,您跟人講道理就講道理,不過我可沒什么身子,唉,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敢情外面那些莫名其妙的流言都是五叔婆傳出去的啊,我就說嘛,我們江貝村一直以來都團結和諧,鄰里友愛,守望相助,外面怎么會有那么多亂七八糟的流言呢到底是誰,心眼這么壞,就見不得人好啊。”
這么一說,在場眾人的面色就又是一下子變了,看著五叔婆的眼神也不善起來。
平日里他們聽了不少不好的話,可不都是五叔婆一家傳出來的
五叔婆原先氣焰已經低了下來,可被林染這話一激,又氣了個嘴歪眼斜,直蹦起來,罵道“心眼壞你敢罵我心眼壞我剛剛說的哪句話不是真的,他們都被你小狐貍精灌了迷魂湯,我可清醒著,啊,你就說我哪句話是假的你一天到晚妖妖嬈嬈地勾引阿宴是不是真的阿宴拿了家底撲心撲命地給你”
“夠了”
已經上前來的二伯公終于聽不下去,氣得面色鐵青,沖著她就是大喝一聲。
二伯婆扶了扶二伯公,給他順了順氣,然后就沖著五叔婆怒道“五弟妹,你想要別人敬你是長輩,也總得自己先有個長輩的樣子,你嘴里不干不凈到底說的是什么話”
“什么妖妖嬈嬈地勾引阿宴阿染可是先族長給阿宴自小訂下的媳婦,她跟阿宴怎么樣,你一天到尾盯著看不慣做什么就這么恨不得他們好,好給你那個侄孫女讓位置你當大家都眼盲心盲,由你挑撥你就消停點吧。”
二伯公又跺了跺拐仗,罵道“我看你們才是被錢財欲望迷了心智,已經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先前阿宴結婚不愿意請你們,我還去找他現在我才看清楚你們這德性,請你們,我看他沒一見到你們就拿著大棒子把你們給趕出去,那已經是他仁慈了”
“還要,阿宴跟阿染的婚期是我跟祖望一起定的,怎么,你有意見有意見就往外面噴屎”
眾人“”
他們還是第一次看見二伯公發這么大脾氣,連噴屎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五叔婆被罵得暈頭轉向,眾人的目光下只覺得臉皮都被人撕了,一陣一陣火辣辣地疼。
而此時也在院子里的五叔公和他們家其他人,只恨不得直接鉆到地底下去。
這會兒江宴終于說話。
他道“仁慈也是有限度的,但凡我再聽到一句不好的流言,你們家干的那些事,就足夠你們家去監獄里呆上幾年十幾年了,到時候就去監獄里慢慢說吧。還要,”
他看向五叔婆,道,“我的錢,我的家底,我愿意給我太太花,就給她花,關你,關你們一家什么事”
說完他就拉了林染的手,沖著院子里眾人,還有不知道什么時候擠
到院子門口的村民們道“阿染沒有懷孕,我們提前登記,是因為我阿媽的遺愿,她希望我們一出孝期就成婚。”
“我知道大家這一年很不容易。江氏船運倒塌,很多村民的生計都受到了影響,但流言蜚語,人心晃動,由著有心之人撥弄,這些能不能我們振興江氏一族的力量不能,只能讓我們江氏成為一旁散沙,各自零落,各自發展。”
“我們還想要我們江氏恢復往日的容光,就必得需像曾經我們族人做到的那樣,扭成一股繩,一起使力,一起捍衛我們族的榮譽,每一個人都為振興我們族貢獻出自己的力量,哪怕這個力量很微弱,但集合在一起,也不可小覷。至于少部分人,”
他轉頭看向五叔公五叔婆,道,“如果江氏倒塌,某些人撓心撓肺想的,都只是想去掏空那基業,想去扒拉出一點東西出來搬回自己家,那我只會說,這樣的人,我只會再不視他為我江氏族人,也休想再從江氏謀一分利。”
五叔公五叔婆的面色一下子白了。
在場的村民面色也慢慢復雜起來,繼而羞慚的情緒一點一點爬出來,直至席卷整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