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
跟江宴一商量,林染又發現了辦婚禮的樂趣來。
她重新擬好了名單,簡單規劃了流程就去找自己老爹和方姨商量。
林老爹把名單交給林染,是讓她拿給江宴去添加的,結果他拿來一看,卻發現江家親朋那邊一整頁劃得就只剩下了那么幾個,就是林家這塊,許多名字也都在后面簡單劃了一橫做了標記。
林老爹看得眉頭直皺,道“阿宴,結婚是大事,這些人都是跟你家里來往算多的世交,或者是至親,不管之前是不是有過什么矛盾,該請的總還是要請。”
“不用,”
江宴笑了一下,道,“那一年多,該斷的也斷的差不多了,這些人要請,那我要請的人可就多了,碼頭那邊的師傅兄弟,熟悉的也不少,我會放出風去,就說婚禮只是村宴,有人想要過來的,提前跟我打聲招呼就行了,會多預留幾席至于謝家,想來的話,他們會找我的。”
能找到他還能開口的,自然是熟悉的。
找都找不到他的,也沒必要特別去請。
林老爹嘆了口氣,但想想自己的處事方式過去一兩年引發的麻煩罷了。
他轉頭問林染“所以你標記上這些,也是不想請的”
林染笑,道“我請不請也無所謂,反正都是擺院子里,加上幾席就行了,就是阿宴哥那邊,他誰都不請,我們這邊要是誰都請,會不會不太好”
林老爹“”
林老爹只能再嘆口氣,道“成,成,成,那我再看看。”
雙方說辭總要一致。
林老爹再不樂意,也只能斟酌又斟酌,把名單都給刪了大半,再一一給老友打電話,說自己女兒不肯大辦婚禮,只是在村里宴請一下村民,所以不特意下帖子邀請了,但要是老友想過來熱鬧一下,還是很歡迎的。
這樣一番操作下來,林家這邊的親朋就也少了一半。
但是林老爹倒是得了遠在南洋的林姑媽和美國的小姑媽的回復,說是到時候肯定會回來。
且說回許家。
許家窮途末路。
熬了幾個月,表面上看廠子還在運作著,手上還有未完的單子,也還能有入賬。
但許東福知道沒有新的訂單,廠子是熬不了多久的。
原材料要錢,工人的人工要出。
這個時候,就算是許東福再不情愿,也得壓著情緒想盡一切辦法聯系自己的長子,讓他回來了。
許亦紡沒給許家留電話。
但他也沒有隱姓埋名,就
住在那個他從林染手里買的種植園里。
許東福真有心要找他,當然能找到。
許東福拜托的人找到他,可惜不管是以許東福劉艾蓮病重,還是廠子要倒閉,都說不動許亦紡。
他就一句話,道“港城的所有人和事,都跟我無關了。”
港城發生的那些事,在小報上鬧得那么紛紛揚揚。
就算許亦紡在馬來的種植園,只要留心,該知道一件也不會少。
他當然不會像表面表現得那樣無動于衷,許家紗廠從一個只有幾十人的手工紗廠發展到現在的規模,還有印染廠的創建,這些每一步都浸滿了他的心血和努力,不過短短時間,就能被自己的父母作到這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