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金道,“你給我五十萬,我離開港城,那些臟名聲臭名聲我背了,或者你想怎么運作,
怎么往江宴身上潑臟水都成,就當再沒我這個人。”
顧鴻森失笑,然后笑容慢慢隱去,冷淡道,“你的命都不值五十萬,這件事你應該反省反省你自己,一管不住自己身邊的人,二都不了解清楚形勢,就亂出昏招,這些可不是我造成的。但我不是不仁義的人,”
他說著從抽屜里抽出了一個信封,道,“這里三千塊,自己離開港城,到了新的地方,會再給你五萬,管住自己的嘴,只當自己死了如果嫌少,那就做一顆毫無用處的棄子,走出這道門,想說什么就隨便說,后果也自負。”
丁金的面色轉換,最終還是伸手拿了那個信封,說了一句“好”,轉身離開。
丁金離開顧家大宅,回到家,剛進門,就被人一腳踹了肚子,緊接著,一連串的拳打腳踢襲來,他原還反抗,但看到就站在后面的阿正和阿黑之后,就頹然下來,任由拳腳踢在了自己身上。
不過那些人也沒有想將他打死,踢了幾腳,阿正做了個手勢,就都停下了。
丁金抹了抹嘴角流下來的血,冷笑了一下,道“你們可都是我的好兄弟,從小一起長大,甚至在娘胎里就認識,我就算是再怎么想,也想不到會被你們出賣。”
他這話一出,幾個人都紅了眼睛。
“你沒想到被我們出賣,”
阿正看著他,冷道,“那我們更沒想到,你會為了錢,想要宴哥的命,你自己難道忘了,當初你阿媽病重,是誰給的你錢給你阿媽治病的,你在碼頭上得罪了人,又是誰幫你解決的你為了錢,可以要宴哥的命,我們這些人,又算得了什么,又知道什么時候,成了你往上爬的踏腳石。”
“所以不還是錢”
丁金看著阿正,“呵呵”了好幾聲,道,“說得那么好聽,不還是因為江宴他媽的比我有錢因為他有錢,手頭上漏上幾個我就得對他感恩戴德,我的兄弟們都能背叛我,我就得為他賣上一輩子命”
阿正忍無可忍,上前一腳踢過去,道“這世界上有錢人那么多,但肯拿出錢給你母親治病的,也只有他而已,你真是,無可救藥。”
說完再不想跟他說話,轉身出去了。
剩下的幾個人也陸續走了,最后只剩下了阿黑。
“是你嗎”
丁金挪到墻邊,撐著墻慢慢坐了起來,道,“是你嗎很多事情,我沒有跟別人說過,只有你知道。”
阿黑的眼睛通紅。
他想說,有些事情并不是說了別人才會知道,只要你做了,總會有人看見。
但他心里太難受,并不想說。
“如果這樣能讓你好受,那你就這樣認為吧。”
他轉身進了里面屋子。
那里阿銀被綁在床架上,此刻已經淚流滿面。
他伸手解了綁在阿銀手上的毛巾,一句話都沒說,再轉身離開了。
十二月二十八日。
宜嫁娶,訂盟,納采,祭祀,祈福,
修造,動土,移徙,入宅。
是林染和江宴的婚禮日。
雖然林染和江宴已經盡力精簡客人名單,但架不住親友實在多,還有很多不請自來的。
除了江貝村的村民,染坊工作坊員工,林家和江家的親朋故舊,林染學校的老師同學,還有很多政商界的人,以及媒體記者。
好在早就知道會有很多人來,酒席是從中午一直辦到了晚上,分了好幾撥。
最開始第一撥政商界的故舊新友,客戶,媒體記者。
這一撥委實不像是婚禮,倒像是在村里辦了個露天的宴席酒會。
新一季的禮服走臺秀就安排在了這一撥。
林染和江宴不過就是穿了禮服和西服招呼大家看秀的宴席主人而已。
趙錦儀搖著酒杯一邊跟小姑媽說話,一邊看林染和江宴招呼客人,道“你這個侄女,真的是個能干又玲瓏剔透的人,新奇的點子真是一個接一個,我還第一次看到有人把自己的婚禮辦得這么別具一格的,新舊結合,又足夠隆重,還推了新季產品。”
小姑媽輕笑,道“我也覺得是,所以世人傳言多荒謬,我在美國的時候聽到的都是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