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寧是被樓下裝修聲音吵醒的,云庭的公寓隔音效果比她預想要好一點,但她睡眠很淺。
樓下準時八點裝修,真是夠趕時間的。
徐詩夏常年晝夜顛倒,神經也衰弱,這會兒也醒了,垂頭喪氣從床上爬起來,盡管組長放了她兩天假,她還是打開釘釘看了一眼。
很好,沒有新任務。
搬家公司的a后臺提示今天要送達,她在后臺確認了地址和時間。
然后拍了拍還迷迷糊糊的路寧的臉“我今天就搬吧明天正好可以收拾一下,然后就要回去當社畜了。”
“好。”
路寧睜開眼,手指抓著她的手,有些舍不得,感覺她走了,家里就剩下自己一個人了。或許跟周承琛待久了,她有點不太適應獨自生活了。
習慣真可怕。
徐詩夏看出了她的幽怨,笑了笑“我還是會時常來你這里蹭飯的。”
路寧這才神色緩和一點,點點頭。
路寧的手機響了,是店里員工大羅打來的語音電話,路寧手伸出被子摸索好久才找到被自己塞縫隙里的手機,接起來“嗯”
大羅愣了兩秒鐘,然后才“臥槽”了聲“老板你接電話這么利索,嚇我一跳。”
路寧“”
“主要這個點你能接電話實在太詭異了,哈哈哈。”大羅笑得有點浮夸,“我就是做做樣子,就我一朋友,他不是給自己老板約改車,他老板特別急,想催催,說可以加錢。這不一大早來找我,我說你早上九點前不可能接電話,你這不誠心害我呢,搞得我跟個騙子似的。”
他們店里的規矩是不加塞,但年底沒什么生意,老板不想做純粹是想偷懶,以及年底一些配件不好定。
“樓下裝修,被吵醒了。”她回了句,“方案給他看了嗎”
路寧打了個哈欠,從床上坐起來,徐詩夏去衛生間洗漱了,她沒事做,坐了不到三秒鐘,又沒骨頭似地重新躺下來。
困,她一向睡不夠。
其實跟周承琛結婚之前,她還是個早睡早起的好青年,結婚后他出差一周談項目,再回來的時候趕著去參加晚宴,路寧臨時被叫去,甚至來不及準備。
服裝師和造型師在房車上替她做了整套的造型,一下車,他已經站在那里,兩個人連寒暄都沒有,她挽了他的手臂進場。
他婚后第一次攜妻子出行,路寧全程跟著他,休息的片刻都沒有,宛如吉祥物,手里握著香檳,每次淺淺抿一口,還是醉了。
車子開回家,路寧車上的時候意識已經模糊了,倒是膽子大很多,被他抓住手,于是把臉貼在他的肩膀,覺得西裝面料冷滑,可以讓她舒服點。
她喝醉了也不哭也不鬧,安安靜靜,眼神乍一看都是清明的。
他根本沒意識到她喝醉,只當她主動。
一進門,周承琛就開始吻她,身上衣服被他生生扯下來的。
路寧糾結了一周兩個人要怎么相處,喝醉了意識本來就模糊,瞧他主動,很努力地配合,倒像是一拍即合。
她只記得自己第二天醒過來口干舌燥,骨頭酸軟。
他已經去上班了,床頭擺著水和外傷的藥,外頭下著雨,她把杯子里的水一飲而盡,開了半扇窗,窗外滴滴答答,她就著雨水的聲響繼續睡,再醒過來終于意識到發燒了。
周承琛從公司回來的時候還有會議,他臨時叫別人去主持,但還是要遠程旁聽。
路寧說了好幾次她自己去看醫生就行,但他根本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帶她去醫院。
全程路寧跟個小學生一樣坐在他旁邊,他戴著藍牙耳機,聽會議內容,順便抓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