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出軌,沒有誰對不起誰,甚至他們不久前還暢想過未來,連將來的家都有了模糊的輪廓,他們甚至還討論了嬰兒房。
但一夕之間什么都沒有了。
她那時回衍城,他在實習,三番五次去研究通往衍城的航班,心想以后會常去的。
突然有一天,她飛來a市,來他實習律所的門口等他,他沒有等來喜,只等來了驚。
她表情平和地說“我們分手吧”
她似乎早就料到了他會驚怒,她預估了他所有的反應。
她平和地幫他請了一天假,然后約他去吃飯,她說“我們談談。”
她把好話壞話都說盡了,目的只有一個,分手。
那天夜里,他親自送她上了飛機,他在閘機前還拉住她的手,無望地問了句“真的沒有轉圜的余地嗎”
她噙著淚,最后抱了他一下“紀肖燃,我沒有任性的資本了,以后不會有人在背后托住我,我沒有選擇了。”
她那么悲傷,整個人快要碎掉了一樣。
他不知道她面臨著什么樣的抉擇,他只知道他不能再逼她了。
他松開了手,親眼看著她離開的時候,他還在幻想不久之后可能就有轉機。
可不過短短半個月,再得到消息的時候,她已經結婚了。
婚禮盛大而隆重,他很難想象她嫁給了一個什么樣的人。
他只知道,對方能給的,他給不了。
三年過去了,他以為她會獲得幸福,可那個人對她根本就不好。
路寧低著頭,感覺特別難過,她很想勸他往前看,但她知道自己是最沒有資格的那一個。
她只想快點逃離這里。
可19樓怎么變得這么漫長。
他根本沒按樓層,出電梯的時候,路寧徑直踏出去,他看著電梯門緩慢合上,她的身影徹底消息,他才按了下發緊的太陽穴,重新按了一層。
朋友來給他送東西,這會兒發消息說快到了。
他下樓,推門出去等著。
卻發現路寧她老公的車還在外面停著。
一輛黑色邁巴赫,里頭的人影隱沒在一片黑暗里,從外頭看什么也看不見,但紀肖燃莫名覺得自己好像能看到那個人。
冷漠、高傲、強勢,他在工作上遇到這種人會由衷地感到一絲敬佩。
三十歲出頭就能在一個偌大的集團站穩腳跟,并且接連創造不菲的業績,任誰看了都不會小覷。
但一想到他是路寧的丈夫,他就感到莫名的煩躁不安。
他那種高高在上的人,對路寧來說是致命的。
她太善良了,在一段不平等的婚姻里,她很難找到平衡的。
朋友的車到了,待會兒還要回公司加班,于是跑著過來把文件遞給他“燃哥,你記得看完拿給于總就行了。”
他著急忙慌,手機響了怕是上司在催,趕緊去接,卻是告訴他不用加班了,可以回家了。他長舒一口氣,頓時笑起來“看哥們兒這運氣。”
紀肖燃有些心不在焉,余光一直在那輛車上,甚至有種莫名的直覺,對方也在打量他。
他對朋友說“上去坐坐”
朋友抬腕看了看表“不了吧挺晚了,你早點休息。你這房子是真不錯啊改天我多叫幾個人,正式替你暖房。”
這一片的公寓價格高到令人咋舌,出入都是豪車。
“我去,邁巴赫62s,你們這片真是臥虎藏龍,不會住著什么大老板吧。”朋友扭頭看到周承琛的車,忍不住調侃了一句。
紀肖燃興致缺缺,敷衍應道“或許吧。”
朋友見他興致不高,拍了拍他的背“東西我送到了,那我就走了啊快回去吧,別感冒了。”
跟朋友揮別,紀肖燃突然直視那輛車,眼神里露出不加掩飾的冷意,然后才轉身,回了公寓。
回身的那一剎那,就覺得自己有點可笑。
紀肖燃,你算什么啊。
車里,周承琛收回目光,低著頭看手機。
路寧依舊沒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