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恪是個情緒很穩定的人,好像就沒有讓他慌張的事,那年跨年夜,人山人海,哪哪都是人,她又很喜歡湊熱鬧,那時也是被人推了一把,膝蓋都撞在了花壇上那人還罵罵咧咧。
那應該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跟人動手。
還好他還有理智,不然新年第一天恐怕就要去派出所報到。
“怎么回事。”
江肅皺眉,與她四目相交。
喬頌退開一步,沒讓肖恪再扶著她,“我沒事。”
被兩個人同時盯著,真讓她頭皮發麻,她委婉地提醒,“電梯來了。”
江肅都想直接抱她背她,有那么一瞬間,他也有些失落,明明那時候他們逛街,她試穿高跟鞋時還會搖搖擺擺非要他來扶,他給她買了那雙她說是美麗酷刑的鞋子,但她一次都沒穿過,至少他沒見過。
不是穿這么高的高跟鞋走路不累的啊
肖恪點頭,以不容置喙的語氣道“當心點,來,資料給我,我拿。”
喬頌一愣。
她還沒給,肖恪已經連資料帶她的手袋都拿走了,手速很快,她都沒反應過來。
電梯門已開,他們確實沒時間再這樣三方拉扯,三人進了電梯,江肅的目光還流連在她的鞋子以及小腿上,眉頭皺得讓人想拿熨斗給他燙平。
合作方已經等候著了,三人進入會議廳。
肖恪跟人寒暄之后又短暫離開。
等他再回來的時候,對方公司的秘書正在發資料,他順手接過三份,經過喬頌所在的偏僻角落時停下腳步,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時,他悄悄地將那份資料放在她手邊,尋常口吻般叮囑“麻煩做好會議記錄后發我郵箱。”
喬頌愣怔,點了點頭。
總覺得他是多余囑咐。
她低頭開電腦,發現資料看著不太對勁,她拿起來,沒想到這一小沓資料下藏著一支藥膏,所以他剛才出去是為了這個嗎她頓時哭笑不得,她又不是玻璃做的,沒那么脆弱。
肖恪回了自己的位置,克制著沒再朝她這邊看。
江肅心不在焉地翻了翻資料,會議剛剛開始,又是老套而無聊的開場白,他低頭,在桌子底下解鎖手機,給家庭醫生發了個點過去。敬業打工人秒回「在。」
江肅「穿高跟鞋時絆了一下,又好像沒崴到,到底有事沒事要去醫院拍片嗎咱們市哪個醫院的骨科最有名哪個教授的口碑最好」
家庭醫生「患者是你」
江肅「」
但凡看清楚前面四個字,也不會發出這四個字。
家庭醫生「有沒有紅腫」
江肅哪里知道。
他有些煩,動作稍大,帶著桌上的筆掉下,順勢彎腰去撿。
福至心靈,他放慢了動作,目光循著她所在的方向探索。
一眼就認出了那雙高跟鞋。其實也不需要鞋子,憑著細白腳踝上的s紋身他就知道是她。
“江總,要幫忙嗎。”
坐在他身旁的肖恪見他姿勢有些怪異,略一思忖,壓低了嗓音,淡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