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蓁忍俊不禁,“表哥可算回來了。”
面前這人名為裴徉,是崇云仙尊的親傳弟子之一,也是自己的沾親帶故的兄弟。
蘇蓁出身浣花洲第一世家,蘇家的規矩,家主是族中最強者繼承,現任家主是她的舅舅,上任家主是她的母親,上上任家主是她的祖父,而祖母便是姓裴,來自碎云州裴家。
裴家亦是世家大族,族中子弟甚多。
裴徉是本家出身,父親是現任裴家家主,祖母是上任裴家家主,他的祖母和蘇蓁的祖母乃是堂姐妹。
“虛界那地方就不是人待的,要不是為了尋煉器材料,我才不去那受罪。”
裴徉抱怨了兩句,伸手一拍她肩膀,“你這修行速度,比你師父還要厲害,當然,那還是比不過我師尊。”
若是之前,蘇蓁一定和他多嗆幾句。
然而此時此刻見他,她只想到前世,裴循和裴徉在靈界失蹤。
她曾數次前去尋找他們,甚至幾度險些身亡,卻是毫無下落。
在那之后不久
她就變成魔修了。
蘇蓁壓住心中翻涌的情緒,看著面前生龍活虎的青年,鼻間莫名有幾分酸意,“表姐呢”
“她又去妖界了,怎么也得過幾日,先頭還惦記你,怕你進境不順,讓我趕緊回來瞧瞧呢。”
裴徉抱起手臂,“我回來才看到你的消息,知道你出關了,這不趕緊過來了。”
蘇蓁將心中情緒壓下去,“謝謝你們記掛我。”
他們并肩在街上漫步,遇到的修士無不行禮問安,兩人簡單回應,然后就閑聊起來。
蘇蓁其實有很多話想說,但一時也講不出口,畢竟總不能說三百年后你們莫要去靈界,去了就回不來了。
于是她就靜靜聽著表兄講起在虛界的經歷,遇到了何方高手,遇到了多少強敵,又認識了幾個朋友,并且幾次死里逃生,終究有了突破。
“我們甚至遇到了噬魂教的高手,我和阿姐都以為回不來了。”
蘇蓁眼神微動,“是血神祭司哪一位”
“我也不知道那人姓什么,她瞧著與旁的噬魂教高手也沒什么兩樣。”
“罷了,表兄只要能確定他們不是在那守株待兔就好,我聽說有些噬魂教徒在外面接生意”
以親身經歷來看,有時候遭遇噬魂教魔修,說不定背后還有旁的原因。
當然也可能只是意外,都不好說。
“那我也知道,應該不是,當時亂的很,他們也不是忽然跳出來偷襲我們的。”
裴徉沒當回事,“別說我了,你最近如何你師父還是對那姓柳的分外照顧”
蘇蓁皺眉,“表哥才回來,作甚提她煞風景。”
裴徉奇怪地看她一眼,“往日你常常給我和阿姐抱怨那人,今日怎么轉性了”
蘇蓁撇嘴,“我也就講過兩三回,怎么就常常了真說起來,我罵周子恒的時候都更多些,你就當往日我沒那么討厭姓柳的,還能說道兩句,如今是煩透了,提都不想提。”
“罷了,早就與你說,與那種人計較,沒得掉了身份。”
裴徉冷笑一聲,“你那師弟死了倒是痛快,我聽說周家的人來了一趟”
“嗯,也不止是因為他們的弟弟,畢竟人都死了,是為了什么丟失的秘寶。”
裴徉對此一無所知,“什么東西”
蘇蓁暫時不欲告訴他,周家背后還有天都勢力,這事知道了也未必有好處。
“周家那般的世族,二流三流的物件兒也當做是寶物,誰知道呢。”
“那倒是。”
裴徉撇嘴道,“你瞅瞅你身邊都是什么人,早先你拜在危云峰,我就說不如來我們凌霄峰,你還說宗主徒弟太多,不如玉塵仙尊只有”
蘇蓁打斷了他,“當年宗主也是那么個意思。”
“不一定,師尊很可能是瞧出你的想法,就故意那么推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