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昨天接過電話,時芷想過要問沈嘉,像他這么周到的人,做事幾乎完美,在據說最嚴最狠的導師手里讀研,都沒被挑出過什么錯。
到底是什么原因,讓他一次兩次慌慌張張地亂了陣腳而不自知
但她還是給沈嘉留了面子,笑著說“我已經在懲罰你了呀。本來想吃食堂的生煎包的,為了罰你才選了家遠的。”
他們在校外吃了早餐,沈嘉趕著要去實驗室,跑出去好幾步,又轉身跑回來“晚上等我一起吃飯吧,我訂了西餐廳,到時候你先過去,我找導師交完差就去找你。”
時芷是按照沈嘉發的定位過去的,坐在商場四樓的西餐廳里,等了半個小時,沒等到沈嘉的人。
她打電話過去,沈嘉沒接。
約好了六點吃晚飯,時芷在西餐廳里坐到八點多時,沈嘉依然沒有出現。
服務員第三次過來詢問時芷要不要點單時,時芷接下了菜單,點了牛排套餐,一個人慢條斯理吃完。
九點半,時芷離開商場,到宿舍才接到沈嘉的電話“對不起時芷,我發小不知道是不是在國外太久了,回國有點不適應,發高燒,我現在在醫院里”
時芷淡淡回應“那你忙吧,我吃過了。”
之后沈嘉又打過一次電話,時芷沒接。
隔天早晨,沈嘉在食堂生煎包檔口附近的過道堵住了她“我去宿舍樓下找你,遇見你室友,她說你來吃飯了所以我”
時芷看著沈嘉,突然開口打斷他“你那位從國外回來的發小,是女生”
沈嘉一愣。
“是女生嗎”
“是。”
沈嘉拉住時芷的手“但我”
原來這才是癥結所在。
時芷一直以為,在她和沈嘉這段關系里,她是占據著主導地位的。
她以為自己理性居多,能夠永遠知道什么時候說什么樣的話、做什么樣的事最正確,也能夠永遠不會失態。
但她這一刻感到非常委屈,也非常難過。
時芷眼眶紅了,驕傲令她壓住了心里的酸楚,勉強沉聲“沈嘉,你知道你是在對我們的感情做什么,對吧”
她掙脫著甩開沈嘉的手,腕上那串白色的和田玉手串飛了出去。
大清早的,傅西泠會出現在b大校園里,令周朗也感到驚訝。
周朗昨天在實驗室忙到夜里一點多,接過傅西泠帶來的咖啡,打著呵欠問“你最近往我這兒跑得可夠勤的,怎么回事”
“傅西灃回來了,不樂意和他碰面。”
“哦”
周朗一副要猝死了的樣子,猛灌兩口咖啡“那我帶你去食堂吃生煎吧,好吃,高人氣,和那天的小龍蝦不相上下。”
“走吧。”
傅西泠沒說另一個原因。
他想看看能不能碰得上某個人,順便來收賭注。
剛進食堂,周朗就懟了他一下“欸,那不是沈嘉和他女朋友么,氣氛不太對啊”
可能生煎真的很好吃吧,檔口附近挺多人的。
大多數人忙著自己的事,邊吃邊看書或者邊吃邊看手機,但也已經有人撂下筷子在看熱鬧了。
傅西泠想了想,也往那邊走。
剛走幾步,一串白色珠子迎面砸過來,被他反手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