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泠那邊沉默片刻,才開口“順著現在走的這條路,再往前走兩百米左右,有一家叫aurora的咖啡廳。你進去坐坐,我安排人給你送冰咖啡和冰淇淋蛋糕。二十分鐘我就來。”
“你來干什么啊”
傅西泠只說“找你有事”,說完就把電話掛斷。
時芷在咖啡廳里坐了十幾分鐘,喝掉冰咖啡,蛋糕只吃了半塊。
余光里,一輛suv很利落地停進路邊的車位里。
她如有所感地轉頭,看見傅西泠表情很冷地甩上車門,大步走過來。
門口風鈴叮鈴當啷,傅西泠推門而入。
他坐在時芷對面的單人沙發里,瞥一眼放在她身側的行李箱“準備搬去哪里住”
前幾天傅西泠一直在事必躬親地忙工作,衣服都連著穿了兩天沒換,今天才終于空出時間洗了個澡。
本來想著約時芷吃個晚飯,沒想到下午坐在辦公室里聽人匯報工作進度時,聽見了這樣的話
“合同還差兩家,酒吧那邊速度最快,住店員工今天就能搬走,明天我們的人就可以去驗收了。”
酒吧里唯一住著的,就是時芷。
傅西泠在派人談合同時,特地沒有要求過交房時間。
但手底下的工作人員說,酒吧老板自告奮勇要求盡早停業,想快些把賠償款拿到手。
傅西泠想起和時芷的上次見面。
她不惜剖開傷口,也希望幫舅舅和舅媽爭取到多一點的賠償款目。
她舅媽的行為,在他看來是妥妥的背刺。
傅西泠不認為時芷的舅媽會讓她搬去家里住。
現在看來,他猜對了。
時芷捏著一個金屬小勺子,在攪動餐碟里融化的一灘冰淇淋蛋糕。
她有些漫不經心地說“招待所,在人民醫院附近。”
傅西泠聽完,連個猶豫的時間都沒有,直接站起身,提了她的行李箱往外走。
時芷一愣,放下勺子,追著他快步走出去“傅西泠,你干什么”
“帶你去我家。”
下午三點鐘,很熱,陽光很刺眼。
離開空調房間,曬得人連眼睛都睜不開。
時芷不愿意去,皺了眉打算反駁,但傅西泠沒給她機會,直接把行李箱裝進車子后備箱里“有事找你幫忙。”
“什么事”
他不答
,語氣發沉“上車。”
時芷跟著坐進車里。
車子發動,她聽見傅西泠說你膽子也是夠大的,那些招待所樓下一排壽衣店、花圈店,衛生堪憂,估計還會有蟑螂和老鼠”
蟑螂和老鼠,酒吧樓上也有。
重要的是,離她開學還有十幾天,招待所的價格算下來比較合適。
她反問“所以呢”
后面傅西泠沒再說話,沉默地開了一路車。
也不知道這位二世祖遇見什么不順心的事了,滿身戾氣。
時芷索性閉著眼,靠在副駕駛座位里閉目養神。
車子一路開到傅西泠居住的小區,駛入地下停車位。
時芷來過,不陌生。
傅西泠下車,從后備箱提出她的行李箱,對她一偏頭“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