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泠走前說過,不會太早回來。
果然到夜里臨近十二點,他才帶著酒氣進門。怕吵到時芷,輕手輕腳地在客臥洗了個澡,出來喝完水,直接睡在沙發上。
時芷夜里舉著手機照明,走到沙發旁。
這沙發長度對傅西泠來說不太夠,他蹙著眉,頭半仰在邊沿。
感覺到有人,睜開眼,看見時芷。
“剪頭發了”
“嗯。”
晚上沒什么事,時芷出去找理發店把長發剪了,到鎖骨處,說太長礙事。
她隨便有點什么改變,對傅西泠來說,都驚艷得不行。
在她俯身問他“怎么不去屋里睡”時,他勾她的后頸,輕輕吮她的唇,答非所問“好看。”
被傅西泠這么纏著親完,時芷睡意消了大半,回臥室也睡不著,聽他講晚飯時發生的事情。
大伯帶著手背上輸液的淤青,給一些元老們鞠躬道歉,說自己教子無方。
傅西灃會退出之前負責的所有生意,找機會重返校園,認真進修學習。
畢竟人剛出院,這杯酒,是傅西泠代大伯敬的。
項目結果是失敗,那就是失敗。過程再怎么努力過,都是沒用的。
傅西泠向長輩們道歉,說自己仍有欠缺,又是一杯。
傅西泠爸爸起身,說了些“感謝各合作伙伴多年支持”的客套話。
也是生病的人,不宜飲酒,依然是傅西泠代喝。
反正喝來喝去,傅西泠自己喝了一瓶白酒,五十多度。
這人在外面叱咤風云,喝完臉色都沒變,步子也沒亂,回家才和時芷嘀嘀咕咕,說自己頭暈。
時芷伸手,幫傅西泠按太陽穴。
臥室沒開燈,他們就在黑暗中聊著。
在外人看來,傅西泠并不多話。
就算和周朗、何凡誠他們這種多年兄弟聚會,他也不會是場上最活躍、最會搞氣氛的那個,經常是淡笑著聽他們逗貧、講樂子。
但在時芷面前,他就想把什么都說給她聽。
傅西泠說他三叔家的堂姐定了婚期,就在今年完婚。
他還說“何伯伯他們也定了同一家飯店,遇見何凡誠帶著他家小外甥在走廊里吹泡泡,小孩挺可愛,有機會帶你見見,他知道你。”
時芷不知道傅西泠給人家小豆丁買過一個月的零食,就為了教人一句回答
“小豆丁,我女朋友是誰”
“是時芷。”
她記憶里自己沒見過他們圈子里的小孩子,還以為傅西泠是喝多了,隨口說的。
隔天,時芷起床時,傅西泠已經買了早餐回來。
他穿一身黑色坐在沙發上,完全不見宿醉痕跡,看見她起床,他抬下頜,指茶幾上的早餐,和她說“早”。
傅西泠用iad在玩游戲,挺認真,不怎么抬頭。
邊玩著,邊問她“我昨晚有沒有和你說過,我媽和大伯母想問問你,有沒有空一起吃個飯,今早又發來信息了。”
其實去酒吧抓傅西灃那天,時芷只顧著擔心在樓上打架的男朋友,可能還有過走神的行為。
多少有些失態,不知道傅西泠媽媽會不會介意。
以她的習慣,會覺得,如果有機會和傅西泠的媽媽吃飯,簡單提及一下,也是好的。
這么想著,時芷摸著牛仔褲口袋,沒摸到手機。
“看到我手機沒”
“沒電了,在茶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