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們在玩游戲,“我有你沒有”。
何凡誠剛說完一個其他人都沒有的經歷,正得意呢,聽見傅西泠加單,扭頭問“餓了”
“不餓。”
于是何凡誠就有點懂了“知道了,是時芷讓你點的吧”
時芷沒說過,是傅西泠猜的。
她接電話什么后都不問,也不用他再說第二句攛掇,不到十秒就答應要來。
他就知道,這酒吧里,對她來說吸引力最大的就是辣鹵牛肉面了。
連正牌男友都得靠邊站站,給牛肉面讓路。
有個朋友在外地跟了項目,忙了大半年,最近才有空回來。
朋友不知道傅西泠戒煙的事情,正好在外地買了幾條不錯的當地特色煙,挨個發。
遞到傅西泠這邊,他擺擺手“謝了。”
那朋友挺納悶,強烈推薦“是不習慣這牌子你試試,真不錯。”
何凡誠叼煙舉著剩兩根手指的手,繼續著“我有你沒有”,單手從兜里掏了根從他小外甥家拿的棒棒糖,給傅西泠“他現在得吃這個。”
朋友愣愣地問“怎么著,返、返老還童了”
何凡誠大笑,煙都掉了“煙戒了”
傅西泠拆開棒棒糖外的包裝,剛把糖放嘴里,看見時芷從外面進來。
最近天氣熱,時芷下班后會把工裝換掉,穿自己的衣服。吊帶搭寬松長褲,或者是長度在膝蓋上方的短袖t恤連衣裙。
今天是t恤連衣裙,黑色。
單肩背大號托特包,頭發隨便綰起來,有幾縷長度不夠的發絲垂在耳側。
她習慣性地淡著表情穿過人群,氣勢一米九,特別酷。
從時芷進酒吧開始,隔壁有個男生就在看她。
一直到她落座在傅西泠身邊,那男生和傅西泠懶洋洋的視線撞上,才轉頭回去。
朋友們和時芷打過招呼,挨著近的幾個男生很紳士地按滅了煙。他們還繼續著剛才的話題,剛剛發煙的那朋友問傅西泠,為什么戒煙。
有個朋友幫忙搶答“有陣子發高燒嘛,就順便戒了,是吧傅哥”
何凡誠是知道實情的,剛準備反駁,發現傅西泠看了時芷一眼,竟然點頭認同“嗯。”
在朋友“發燒有什么可戒煙的啊”的疑惑中,何凡誠也疑惑地看著傅西泠。
后者一副懶得解釋的樣子,只拿了軟飲放在時芷面前。
時芷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屏亮了。
有電話進來,她靠近傅西泠,說出去接個電話。
她往露臺方向走。
傅西泠留意到,那個從時芷進門就開始看她的男生,又開始蠢蠢欲動,甚至整理著衣服,也跟著起身了。
何凡誠還在說“傅啊,你沒告訴時芷,你是為她戒煙的嗎”
傅西泠看著時芷的背影“沒。”
“那你捐款給那個神經對不起,是心理衛生中心,翻修外面小公園的事情呢,也沒和她說”
“嗯。”
“戒指,設計戒指的事,準備去找金耳釘”
何凡誠自己也有了判斷,知道傅西泠肯定什么都沒說起過,“你不覺得你把這些都告訴時芷,她多少會有點感動么”
傅西泠視線里,時芷已經把手搭在通往露臺的門把手上。
她忽然停住,轉身,遙遙對著傅西泠一偏頭。
意思是
傅西泠,你來。
示意完,時芷推開門,干脆地出去了。
傅西泠叼著棒棒糖,起身“我為什么要讓她感動”
何凡誠懵了“啊”
余光里,那個男生不死心地往露臺那邊,試探著走了兩步。
男生也有在留心這邊動向,像是在確定時芷和他們的關系那樣,被傅西泠和何凡誠同時冷冷地瞥過一眼,才局促地頓住,猶豫,又退回去坐下。
傅西泠這才收回視線“我要的不是她感動,我要的是,她愛我。”
露臺外面悶熱,夜蟲撲著照明燈。
時芷接到的電話,是付倩打回來的。她和付倩說了自己的決定,掛斷電話,傅西泠剛好推門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