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吃早飯的時候,白榆進行今天的蓄意撩撥份例,準備給吃掉小雛雞計劃添把火的時候,發現了不對勁。
謝玉弓整個人的狀態都不對勁兒。
冷硬,僵硬,還是不看她不說話,但是和昨天那種綿軟q彈的樣子,完全是兩回事
好像蒸好了之后,又被冷凍的饅頭。
什么叫農場辛苦好幾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這就是。
白榆本來言笑晏晏地在給謝玉弓喂東西,送到他嘴邊的菜他好半晌沒有張嘴。
而后竟然慢慢地抬起頭,看向了白榆。
他今日戴了半張銀質面具,那半張完好的俊臉看過來,原本艷麗彎曲的眉目,帶上了難言的戾氣霜寒,像一把將要索人性命的彎刀。
只一眼,便讓白榆莫名有種毛骨悚然之感。
又怎么了我的大小姐
白榆危機感爆棚,迅速垂下眼挪開視線,生怕謝玉弓下一刻就要拿他手里那雙筷子捅自己脖子。
心里發誓下一次一起吃飯,絕對只給他勺子
白榆迅速喝了一口湯,然后故意嗆到,表演起一陣劇烈的,鋪天蓋地的嗆咳。
一邊咳,一邊進里屋,不由分說地讓人把謝玉弓送走。
謝玉弓想要出口的一句“你到底想要什么”,終究還是因為白榆過于敏銳,逃得夠快,沒能順利地說出來。
他卡得不上不下。
被送回去之后,決定今晚就找她言明一切利害。
謝玉弓有一處訓練死士的幽谷,地處啟南林海正中,林海如大海,波濤暗涌,沒之無蹤。
那里也正是他的娘舅段洪亮的駐軍地范圍,絕對安全,沒人能找到。
若是她愿意在那里等著,他會將她送過去。
這已經是謝玉弓能做出的,最過火的事情。
畢竟他如今甚至未曾真的了解她的目的。
訓練死士的啟南林海如今依舊有死士上百人,不僅能夠保證她的安全,也能保證她哪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也只能被困死其中。
他不懂什么情愛,也分析不出自己到底對她算什么。
但他對她有欲望,這毋庸置疑。
謝玉弓鮮少有什么濃烈的欲望,但他想留住這個生平第一次妄圖靠近他,甚至急著和他生兒育女的人。
欲望是人活著的樂趣和動力,若有
朝一日,他登峰御極,報仇雪恨,再不被任何人所牽制迫害,他也想像個人一樣感受活著的滋味。
入了他的啟南林海,她這一生要么在他掌中活著,要么在他掌中死去,這是招惹謝玉弓的代價。
只是他這些話,注定說不出來。
因為白榆把他送回了自己的住所之后,就收拾收拾東西,跑了
她準備萬壽節之前,先去工戶部尚書的府內躲一躲。
滅世大反派不愧是滅世大反派。
昨天上頭的時候簡直予取予求,今天就滿身殺意,藏都藏不住了。
她想岔了,謝玉弓可不是一只未開竅的小雛雞,他是一只蟄伏起來收斂了爪牙在地上跑,讓所有人都以為他是雞的雄鷹。
隨時能振翅直沖云霄,隨時能展開利爪,他是狩獵者,不是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