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弓搖頭斷言,“她不可能窩藏太子”
“她是我的人,不是謝玉山的”
“我去找她,她應當就在山中”
謝玉弓說著便要冒著大雨繼續進山,可如今在段洪亮看來,大勢已去,謝玉弓再去山中,若是被安和帝的人抓住,恐怕連跑也跑不了了。
他們必須盡快撤離,一旦那女子帶著他們駐扎在這里的消息回去太子身邊,太子的人開始反撲,恐怕這數千人都要葬送在此
而段洪亮絕不可能讓謝玉弓回去送死,因此在謝玉弓轉身的時候,對著梼杌使了個眼神。
梼杌連忙道“恭王稍等,我帶幾個人與你同去,人多好找”
梼杌走到謝玉弓身邊,哥倆好一般圈住謝玉弓的肩背,而后猝不及防出手,擊在了謝玉弓的后頸命門。
謝玉弓反應過來后目眥盡裂,可是人到底是不堪重擊,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被梼杌接住。
段洪亮冷眸橫掃了一眼,而后命令道“傳令眾將,連夜拔營,化整為零撤出惠都,不得耽擱”
謝玉弓被段洪亮讓人捆住,親自帶在馬上。
這一片山林之中都是訓練有素的衛兵,動作十分迅速,不消一個時辰,便已經徹底整裝完畢。
大雨依舊不休不止,只等明日那妖女帶人“回來”,面對的只能是被大雨徹底平復了痕跡的山林罷了。
段洪亮當機立斷帶人離開。
而此時此刻的“妖女”本人白榆終于尋到了那一處墜崖的山洞入口。
她背著一個小包袱,在洞口周圍巡視了一圈。
而后她將手鐲摘了下來,用手在洞穴旁邊扯出了一條“小路”,拉開了蠶刃,纏在了小路兩側及膝高的蒿草上面。
她口中還低低地哼著歌,不過都壓在喉嚨之中,被漫天雨幕和滾滾悶雷掩蓋得無影無蹤。
做好了一切,白榆仰頭看了一眼晦暗的天幕,張口接了點雨水喝。
而后走到了那處很難被分辨出來的,用蒿草掩映的洞口處,一把扯開了洞穴入口的蒿草。
里面有一段很狹窄,只能供一人通行,白榆把包裹放在了地上,就放在洞穴門口,一彎腰就鉆進去了
爬行了一段,便開始開闊起來。
只不過白榆還未等站起身,就感覺到脖子貼上了一個冰冷的物件。
白榆在暗夜中走了半夜,眼睛已經能夠很清晰地分辨出昏暗事物,這只是一截削尖的樹枝罷了。
白榆停頓住,頭也不抬道“太子殿下,我來救你。”
那抵在她脖頸的樹枝并沒有拿走,白榆慢慢抬起頭,看向了洞穴內部的狀況。
很黑,但是勉強能夠看清。
謝玉山狼藉不堪,身上有大團大團的血污,他的眸光很冷,像碎裂的冰層下面看似平靜,實則跌入其中會迅速讓人失去力氣的暗流。
他懷中趴伏著一個人,看衣著正是白玨無疑。
和劇情描述的一樣,恐怕謝玉山身上的血跡,也不是他自己的,而是白玨為了他擋了野狼后,被他抱著涂抹在身上的。
白玨顯然已經神志不清,她雙臂圈著謝玉山的脖頸,吊在他身上,一只手臂上包裹著白布,喉中不斷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那白布應當是從謝玉山的衣袍上扯下來的。
還真是一對落難鴛鴦。
白榆跪在寬敞一些的地方,看著謝玉山,和他冰冷的眸光對視,半點不錯。
“我是來救你的,太子殿下。”白榆又重復了一遍。
謝玉山這一夜遭遇了他半生不敢想象的危險,現如今看似鎮定,實際上已經是一只驚弓之鳥。
他不會再相信任何人。
白榆也沒打算多費口舌哄騙他。
只說道“你也該知道,你從驚馬開始,就落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