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又青天生一只異眼,能看清世間萬物真身。她確認傅驚塵毫無使用玄術痕跡,這才是驚愕原因。
改頭換面,如此渾然天成。
傅驚塵言簡意賅“獵人間常用的易容術。”
花又青搖頭“不可能,易容術不會這般惟妙惟肖。”
傅驚塵說“好吧,其實我扒了其他人的皮。”
花又青“”
少來,你當騙八歲小孩呢
日暮蒼山,雪傾千里。
二人改道青龍山。
傅驚塵正挑選馬匹,坐在石凳上的花又青瞧見兩個著粉衣的少女策馬揚鞭,駿馬奔馳,揚起混合著泥土的雪沫子。
花又青精神一振,叫“鐵牛哥”
傅驚塵檢查馬的牙口“什么事”
花又青雙手捧臉,大聲“我看到兩個好漂亮的美人姐姐。”
傅驚塵未說話,旁側馬廄的老板先笑了“小女娃,那是海棠宗的女弟子,自然傾國傾城。”
花又青明知故問“海棠宗是什么呀”
“小孩子不能聽這些,”傅驚塵同老板笑,“舍妹尚小,別同她說這個。”
老板大笑,又問他,看中了哪一匹
花又青瞧傅驚塵風度翩翩,和她曾在水月鏡中瞧見的暗黑魔頭全然不同。
若非提前預知,現今的他真當得起一聲風度翩翩的稱贊。
海棠宗聽令于合,歡宗,依靠男女陰陽調和進行雙修,也有人投機取巧,暗中行采補之事,專門騙取修行之人的元,陽陰,向來為名門正派所不齒。
花又青暗中觀察傅驚塵反應。
他也看到了那遠去的粉衣白馬,未有絲毫驚慌。面色自若地付了錢,牽著一匹棗紅大馬,抱花又青翻身上馬,并未躲避,反倒向海棠宗的那兩個粉衣女子追去。
花又青心下一驚。
糟糕,他該不會是想占人家便宜吧
她曾看了一個月的水月鏡,只看到傅驚塵同她交歡,并未瞧見其他女子或男子的身影。
可也說不定,傅驚塵都已經開始使用爐,鼎了,誰知他是不是還會什么邪門歪法,不然怎么能在短短幾年內迅速成長為一個可怕的大魔頭。
這種驚人的修煉天賦,幾乎快要趕上她了。
思忖間,傅驚塵已縱馬輕松躍過海棠宗弟子。
經過時,只聞一陣蜜餞霜糖梅子香,沁入心扉。
花又青兩只小短胳膊扒著傅驚塵臂膀,好奇回頭看,只見白馬美人,環肥燕瘦,果真是傾城傾國之姿。
她看直了眼睛,直到頭頂傳來傅驚塵的聲音“喜歡”
花又青謹慎回答,唯恐傅驚塵一時興起掠走那兩位美人“沒有。”
“口水都快流到我袖子上了,”傅驚塵說,“還說不喜歡。”
花又青置若罔聞,扭頭看前路,又下雪了,片片大如鵝毛。
“喜歡就說,”傅驚塵平靜,“你既幫我治傷,我也不會虧待你喜歡誰的臉,告訴我,我把她皮割下來送給你。”
花又青脊背瞬間生寒,仔細觀察傅驚塵臉上的那張面具,越看,越覺唇齒發冷。
那的的確確是一張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