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補充“太聒噪。”
花又青不說話。
好一招禍水東引。
傅驚塵面不改色,似乎毫無廉恥。
是了,和魔頭談廉恥,就像同花魁娘子談貞,操一樣令人發笑。
此行大約難完成任務了。
花又青心算,先救展林師兄,再回來綁傅驚塵去玄武山。
確定時間足夠后,花又青手要掐訣,剛轉過手,冷不丁,被傅驚塵握住手腕。
咒法被強行打斷,手腕一酸,幾乎瞬時脫力,傅驚塵聲音悠悠“回房間,收拾行李,你先幫我治傷,我們去玄武山一趟。”
玄武山
花又青漸漸冷靜。
大局為重。
大師姐更要緊。
這只是幻境。
等脫離幻境,她一定給四師兄買他最愛吃的芙蓉酥賠罪。
強迫自己凝神聚氣,花又青說好。
她的手腕仍被傅驚塵握著,他力氣太大,花又青習得都是內修,手腕被控,脈搏被壓,氣血無法運轉,一時間竟難以反制。
房間內,傅驚塵坐在桌前,擺弄著幾根蓍草。
花又青低著頭,心緒紛雜,沒看桌上的東西,雙手貼在他受傷的右腿上,為他療傷。
猙獰的傷口愈合,血肉迅速生長,傅驚塵面色不變,只垂眼看蓍草。
他為此行卜了一卦。
上巽下離,上風下火。
風火家人卦,乃鏡里觀花之象。
傅驚塵看為他療傷的花又青,微笑問“你平時施法只靠雙手”
花又青沒理他。
傅驚塵拂亂桌上蓍草,若有所思“若沒了雙手,是不是就斷了修煉之道”
花又青說“你想做什么”
“我不想做什么,”傅驚塵說,“只是好奇。”
他贊嘆“原來修仙問道如此有意思。”
那些傷口已然長好,一點兒疤痕都未留下。
花又青起身,無意間嗅到傅驚塵袖間冷冷寒梅香,恰如第一次被他擰斷脖子的那個夜晚。
傅驚塵又捉住花又青的手,搭住她脈搏,這次并未用力,只是專注聽她脈象,片刻后,笑著說“今晚不打獵了,一起走吧。”
花又青心有防備“走去哪兒”
“去玄鸮門,”傅驚塵松開她的手腕,笑,“方才聽人說,十二年才招一次弟子的玄鸮門開門大酬賓,機會難得,似乎很有趣。”
“我們也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