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麗妃命人清掃,特意叮囑,不可碰到一點,隔空以術法焚燒殆盡。
金開野面露不忍“溫宗主。”
溫麗妃低頭,擦掉手上朱砂。
用過的絲帕被她隨意丟在地上,明燭下,她端正的臉龐上盡是冷意“按掌門的意愿來,催動雪崩封路,再放大火,待這些妖尸全部被燒死,就不會影響外面的百姓。”
金開野猶豫“到底還有這么多生靈。”
“成大事者,都不拘一格,”溫麗妃不以為然,“我知道此次內門弟子折了許多,你心疼但三月后便是外門弟子的考核之日,死幾個,再選幾個進來便是。”
金開野沒有說話,待溫麗妃同他擦肩而過后,才忽然開口“溫宗主。”
溫麗妃“還有何事”
金開野躬身,行了個本不該的大禮,他恭恭敬敬地問“這能催動雪崩封山的術法,聽聞只有掌門的嫡傳弟子會用,是嗎”
雪落無聲,妖尸的聲音卻慘烈異常。
哀哀痛嚎,像垂死的覺魂在口申口今。
尋常的術法對付不了他們。
溫麗妃率眾弟子以朱砂做化尸符,頗為見效。
遺憾又有幾名弟子被咬,尚未尸變,亦被同門弟子含淚化掉。
玄鸮門弟子居住的位置貼了多重針對妖尸的符咒,靠得越近,符咒的攻擊力越明顯。
待走至金開野房門前時,傅驚塵的唇角已經流下殷紅的血,他能感受到強烈的痛,但未在意,強撐著,以劍挑開窗閂。
窗子打開,傅驚塵背著花又青,輕盈躍入房間之中,不動聲色擦去唇角血液。
房間內并未點燈,棲息在床上的金開野猛然驚坐“誰”
他敏銳暴起,一手掐向傅驚塵脖子,傅驚塵傾身避開,長劍出鞘,亦架了個空。
花又青急急出聲“我們來此,不是為了打架”
金開野一驚,收了掌風,后退兩步,雙指掐訣,點亮圓桌上一盞油燈。
昏黃的光閃爍,燭芯跳動。
金開野錯愕明顯不正常的傅驚塵。
“你竟然還沒死,”金開野咬牙切齒,“可真是”
話語未落,傅驚塵背上的花又青露出半個小腦袋,眼睛烏溜溜,臉頰亦有血色,呼吸正常。
金開野生生轉了話頭“吉人自有天相。”
傅驚塵沉聲說“我不同你啰嗦,青青不慎被帶到這里,我將她托付于你倘若她有半點損傷”
“不可能,”金開野一口截斷,他張開手,燭火閃閃,他的眼睛中亦有光閃閃,刻意放緩了聲音,“傾傾,過來。”
花又青不下去,她直接問金開野“玄鸮門是不是想要封山、燒了這整個城鎮”
金開野一頓,并未回答。
沉默已是最好的答案。
花又青留在傅驚塵背上,她咬了咬唇,又問“妖尸是不是玄鸮門一手造成的”
金開野矢口否認“絕不可能。”
“我之前聽說過,冤死之人不甘的魂魄最毒,”花又青說,“有的術士會故意尋找屈死的人,以此煉蠱。”
金開野沉了臉“傅驚塵,我知道你對玄鸮門多有怨懟,但這不是你教壞小孩子的理由,她才多大你為何教她如此不堪的話”
傅驚塵淡聲“你也配說不堪二字”
“好啦好啦,講正事,”花又青吃驚,“你倆怎么搞的像求偶期打架的公孔雀啊聽我講完我的猜測,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