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緊急,沒有提前向您老人家匯報,的確是我們的錯,但也正因葉宗主您仗義出手,挽救了更多無辜之人,”花又青懇切出聲,“那些得到您賜丹藥的弟子也將感激您的大恩大德,只要葉宗主需要,他們皆會自愿追隨您。”
葉靖鷹不以為意“到了我這個年紀,還能需要什么”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葉靖鷹笑了“你同我講佛偈”
“不是,”花又青老老實實地說,“我人微言輕,又身無長處,自知沒有什么能為宗主效勞的,只有感激您若是覺得感激無用,我再為您嗑幾個響頭,讓您好好地出出氣。”
這樣說著,她俯身又要叩首,被葉靖鷹阻攔“蠢丫頭。”
葉靖鷹目光如炬,盯著她“如果我說,我現在只能救一個人,你想讓我救哪一個”
花又青愣住,她想了想,問“我磕八十一個頭,您愿意救一個,那我再磕八十一個,您是不是就愿意都救了”
葉靖鷹被她逗樂了,哈哈大笑,邊笑邊搖頭,怒罵小機靈鬼。
“兩個都救,”葉靖鷹豎起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但我有個條件。”
花又青恭敬“但請差遣,弟子萬死不辭。”
“我這里有些骯臟的雜事,需要人做,”葉靖鷹說,“藍琴體弱,王不留又須勤加鍛煉,我又嫌指派來的雜役毛手毛腳,粗心大意。”
花又青一口應承,斬釘截鐵“我愿為宗主效犬馬之勞。”
葉靖鷹說“都是些臟亂的差事。”
花又青凝視他“我不知什么是臟亂,只知道一點,能替宗主做事,是我的榮幸。”
葉靖鷹很滿意她的回答,放她去休息。待花又青走到門口,又叫住她“傅青青。”
她退回,拱手行禮“葉宗主。”
拋來一個白色小瓷瓶,葉靖鷹說“把這丹藥拿去,每日吃三粒,能益氣補血。”
說到這里,他看花又青的臉色,奇道“好好一個小女孩,怎么搞得如產后不久的姑娘”
花又青說謝謝宗主是我自己體質虛弱。
慢慢退至房門外,關上木門,旁邊的王不留吃驚地看著她額頭,瞪大眼睛,像一個貓頭鷹。
花又青沒理他,掏出白瓷瓶,嗅了嗅,確認沒什么問題后。倒出一粒,舔了舔,以舌頭辨認藥效,辨認完畢,直接生生吞下去一粒。
王不留跟在她身后,怕驚動了葉靖鷹,壓低聲音,劈頭蓋臉地問她“男兒膝下有黃金,你真的就這樣磕頭了”
花又青無所謂“我又不是男兒。”
“你沒有基本的尊嚴嗎”王不留不可思議,“讓你跪你就跪”
花又青停下,黑漆漆的眼,望王不留“基本的尊嚴能救我哥哥嗎”
王不留一時語塞“葉宗主不會見死不救的。”
“因為你和他從小一起生活,他肯定不會對你見死不救,”花又青認真地說,“我不一樣,我們非親非故,又無利益相關,他的確也沒有相救的必要。”
王不留搖頭,堅持自己的看法“你把葉宗主看得太冷漠了。”
花又青腳下不停“或許吧。”
她現在不想和王不留討論這些,只想找個地方好好休息,緩過精神。
因為
三個時辰之前。
葉靖鷹將她一身的經脈都封住了。
花又青完全不明白對方看出什么,又想做什么。
當葉靖鷹看到她和傅驚塵互相扶持下山后,便立刻出手,點了她周身穴道;待回到藥峰后,又細細探了她一身經脈運轉,方拈著胡須問她,她究竟是修習過什么功法,如何遮蓋住一身的修煉痕跡。
花又青說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