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驚塵看她此番模樣,忍俊不禁“快些試試,合不合手。”
自然合手。
花又青不擅同人近身硬攻,但她身法靈活,配以袖中雙劍,更能出其不意,一擊心口斃命。
那袖中劍也精致,劍柄處藏小字,花又青細細撫摸,辨認
愛妹傅青青之劍
花又青手指一頓,又愛不釋手地繼續順著劍身撫下去。
明月隱,秋雨微落。
傅驚塵值夜,以防意外,守在受傷的她床邊。
窗前太師椅上,他握了本書看,是地方雜談。
花又青躺在床上,側身,大約是昏迷時間過久、此刻的她怎么都睡不著,也不知做什么,只定定地看傅驚塵。
起初只當他是魔頭,有畏懼之心;后又兄妹相稱,她其實不會將對方視作異性。
可今日今時,花又青在以看男人的目光,重新審視他。
一寸一寸肌膚,眉眼鼻唇。
無一不細。
原來傅驚塵右側眼角下有一小淚痣,耳側亦有一道白色小疤痕,不仔細看完全看不出;
原來他喉結如此明顯,手掌如此大,身量也好高,悄悄用異眼看,身材也好好,雖不是體修,但肌肉均勻流暢,而且好香好干凈
清冷的寒雪冷梅香。
她早知傅驚塵頗有幾分姿色,卻不知他其實容色俊到如此地步。
一看,便舍不得移開眼睛。
不知為何,看他時心情亦會好。
直到傅驚塵慢悠悠地問她“看我做什么莫非我臉上有花”
漫不經心地翻過一頁書,傅驚塵側身看她,等待回答。
他以為花又青會伶牙俐齒地反駁他,同他辯論一場。
四目相對之間,花又青卻驟然移了視線,僵了舌,干了唇。
目光游離,四下散視。
她揉了把耳側亂發,結果頭發更亂;揪了下衣襟,衣襟越來越皺;舔了舔嘴唇,然嘴唇愈干。
如嗡嗡急扇翅的小黃蜂,扇來扇去盡是無用功,扇不出一絲春風。
罪魁禍首傅驚塵還在笑著看她“青青”
花又青將頭蒙在被中,把自己完整蓋住。
她悶聲答“我困了,想睡覺了。”
被上有粉玉蘭花的氣息,合著春日漫山遍野的青草。
鼻間猶縈繞寒冷梅香。
花又青心下隱約警覺,轟然一聲,好似春水灌江,溢了滿山杜鵑紅。
窗外寒風乍起,涼雨淅淅漸落。
松軟棉被下的她惶然間觸到了初春。
可外面已是秋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