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像她現在也分不清,為何忽然在一夕之間,開始意識到自己同傅驚塵的差異。
這種差異,不是三師姐上課時講的“男人身上多了幾兩肉”那個差異,也不是四師兄話本子中“一見鐘情再見發情”的差異。
先前看到傅驚塵,她覺得安心;
可今日再看他,花又青覺得開心。
她隱約察覺到有什么東西不一樣了。
這種反常的變化讓她惴惴不安。
在這個小鎮上又住了一天,休養生息,等待所有被動了覺魂的劍修清醒,馮昭昭和兩位嬤嬤也終于可以下床走動
而花又青,吃到煎好的第六幅藥時,身體已完全恢復如常。
受傷的肺腑迅速增長,堪比使用玄術療愈;且絲毫不傷元氣,就像順理成章的自然修復。
她大為驚喜,專門寫信,感謝葉靖鷹的靈丹妙藥,又跑去煎藥的房間,向傅驚塵討要藥渣,想更深層地了解一下那藥的配比。
誰知傅驚塵說,為確保藥效,在煎藥時,他用了玄術催真火熬制,將那些藥渣也全都熬化,融進藥水中了。
莫說藥渣了,她若想要,只有一張曾包了藥材的紙。
她接過紙張,細細嗅了一遍,都是常見藥材,唯獨缺少那罕見的一味。
滿室的清幽藥香,夾雜著幽幽冷寒梅。
最后一劑正在溫火上煎著,花又青本想打開看看,但傅驚塵阻住了她欲揭蓋的手,提醒她,葉靖鷹叮囑過,中間切不可打開熱氣沸騰,若開蓋則蒸汽逸,容易失了藥效。
花又青不失望,捧著紙又嗅一陣,悄悄地借著紙遮掩,偷偷摸摸地看傅驚塵。
他長得真好看。
難怪男人會講什么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花又青覺得現在偷看他時,她心砰砰砰,跳得像是被人捅了一刀,又刺激又惶恐。
看著看著,她覺出不對勁。
放下紙,花又青盯著傅驚塵的唇,問他“哥哥,你最近是不是有些氣血不足”
傅驚塵在煮茶,聞言,笑“為何忽然如此問”
“你唇色比之前淡了好多,”花又青皺眉,“上次同那黑影纏斗,你受傷了流血了可是內傷”
傅驚塵說“你鼻子最敏銳,若我受了傷,你怎會察覺不出”
“不對,不對,”花又青搖頭,“你現在也會治愈術你對自
己用了只許我喝藥,你自己卻用術法療傷。”
“沒心沒肺的東西,”傅驚塵嘆,“我是為了你的元氣著想,你那小身板,哪里能受得住速成之法”
花又青還欲辯駁,忽又清醒“所以你還是受傷了”
“不曾,”傅驚塵淡然引火,用的還是火折子,尋常人家點火的方式,“唇色白并不意味著流血受傷前幾日剛見你時,擦掉口脂,你的唇色也是白的。”
“那是因為我剛好來了癸水,”不知怎么,花又青猛然漲紅了臉,大聲同他分辯,“而且,你今天不單單是唇色白,皮膚也沒什么血色,明顯就是氣血虧損嘛。”
傅驚塵笑“或許這兩日都在客棧中為妹妹熬藥,不曬太陽,便白了。”
花又青想反駁他,手指搭在他手腕上“你脈象不對,心率也低,分明是失血過多之兆你的身體怎么這么涼,手也是白的。”
傅驚塵淡聲“或許因我冰肌雪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