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頭。
做正事呢。
半晌,傅驚塵起身,聽到不遠處石山叫他“師兄,要下雨了,我看天氣不對,看起來像人為我們去山洞,暫且避雨小棲吧”
客棧中。
花又青從疲憊中醒來。
第三次了。
窗外月落日升,再至日斜月起。此時大約已經過了一天一夜還是兩夜她已經沒有任何時間概念,只記得眼一睜,天亮了,眼一閉,天黑了。
唯獨不變的,是背后堅實的月匈月堂,比鳳凰玉佩還要暖熱。坐在他月退上,雙手按真絲,連傅驚塵三個字都說不出口,顛到如馬奇烈馬。
這可比坐禪累多了。
“青青,”傅驚塵捏著她耳垂,說,“你如果不是”
忽然止了口。
不是什么
花又青不知,她腦袋已經糊涂了,換句話說,就是快樂傻了。
大師姐提到過,定清師尊曾摧毀過某種能令人快樂的藥草;這種效力強勁的藥令人不能自控地快樂,成癮,繼而油盡燈枯而死,過度的愉悅令人癲狂。
花又青現在就要癲了,傅驚塵要她叫什么,她就叫什么,唯獨在吸收源源不斷的真氣后,她的大腦才會有片刻清明,費力地思考這究竟是什么情況。
是走火入魔
還是小黑搞錯了
這壓根就不是什么懷夢草
還是說,其實這才是真正的試煉她自踏入這個夢境后的所見所想所感,都是對她的考驗如此邪魔,的確也是玄鴞鍆的做派。
花又青想不通了,因為傅驚塵再度闖入。
疲憊地閉上汗涔
涔的一雙眼。
睜開眼。
仍舊是山洞里。
一身黑衣,規整干凈,隱在陰影中,發絲絲毫不亂,高鼻薄唇,白如雪,涼如月。
傅驚塵再度使用清潔術。
他凝神片刻,詢問剛剛醒來的石山“清水派可有能令人多夢的草”
“啊”石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說“你是說懷夢草吧”
“嗯。”
“沒有,”石山驚訝,“懷夢草不是早就絕跡了么我一直以為這是編出來的呢。”
傅驚塵微微頷首“我想也是。”
石山瞧出不對勁,問“師兄最近多夢”
“還好,”傅驚塵停一停,說,“也不是什么壞事。”
抬眼看,降了一下午和一整夜的雨終于停了。
整個晉翠山完整籠罩在一團朦朦朧朧的煙雨中,青翠樹木,同不遠處錯落有致的破敗亭樓交相呼應,隱隱展露出這個曇花一現的門派昔日風光。
傅驚塵默然立了一陣,忽瞧見一熟悉身影。
那男子戴一斗笠,身上披著一稻草秸稈縫制的蓑衣,騎在一頭牛上,草鞋布衣,懷中揣著幾本經書,正悠哉悠哉地唱著山歌,歌聲清亮婉轉。
崇山峻霖,他就這么悠閑自得地騎著黃牛,晃晃蕩蕩,不急不緩地前行。牛背上負著行囊,滿滿當當地裝著,一邊是布匹書籍,另一邊是米面糧油,牛角上還掛了兩個小包裹,放著油紙包的酥皮糖點心。
石山叫了一聲好“哪里來的小子,這么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