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驚塵為人謹慎,而他這兩個師弟中,卓木心思細膩,是個笑面虎,滑不溜秋,問不出什么;石山卻是個大大咧咧的家伙,粗心大意,做事冒冒失失。
金開野差人悄悄地跟著石山,順藤摸瓜,還真發現了些眉目。
傅驚塵在暗中調查青青的身世。
原來他也是后來才尋到這個妹妹。
原來他也曾懷疑過青青的血緣。
據傅驚塵所得到的線索來看,最大的可能性,則是青青當年也從永安城被賣掉,而買她的是海棠宗的人。
金開野尊重以不同方式修行的修道人士,無論是劍道、無情道,還是合歡雙修道、妖道、魔道、娘道
都一樣。
但自幼進海棠宗的孩子,尤其是女孩,卻是在懵懂之時便開始耳濡目染,很難講她們是自愿選擇這條修道之路。
譬如當年擾亂定清道行的那個芳初,也是從海棠宗逃出來的。
金開野堅信青青就是金玉傾,信她不過是因為某種術法變了年齡;對于傅驚塵調查出的這個結果,自然不會相信。
但他還需要從傅驚塵那邊竊取一些消息,以便更好找出“青青就是金玉傾”的證據。
春日里,玉蘭花開時,傅驚塵悄然去了一趟清水派;
自那之后,他忽然全身心地做事,出任務,殺人,甚至在刻意疏遠青青
冥冥之中,金開野有著預感。
去了清水派,他就能發覺所有謎題的答案。
只差一步,只差一步。
明月西沉。
傅驚塵取下床頭懸掛的畫,那以朱砂繪制的食夢貘,被草草卷起,狠狠丟在一旁。
他于夢中將手指塞入青青口中,要她咬。牙齒咬得愈用力,他愈發狠;他愈發狠,青青愈咬得用力。
近乎于純粹的發泄,痛苦如赤足在烙鐵上行走,又似飲荊棘上的甘蜜,疼痛的癮,甜蜜的苦。
愉悅是痛,痛亦是愉悅。
愛和恨混淆視聽,克制與放縱沒有邊境。
何為煉獄
這是他的煉獄。
人間折磨,痛不欲生。
禁忌在極致舒,爽后姍姍來遲。
傅驚塵撫摸著懷中青青的脖頸,甚至想要直接掐死她,大約她死了后,自己便不會如此痛苦;可若是妹妹死了,他為改孤命所有的反抗,都成了笑話一場。
妹妹若死了,兄長亦如行尸走肉。
可她若活著,終有一日,她會離開,同人雙修
他不知自己會做出什么事。
而此刻,無羈夢中,青青被他壓得密不透風,縱被暴烈對待,卻還是會溫柔擁抱著他。
就像剛才明明已經無法承受了,卻還緊緊用手臂擁抱著他,抽泣著說可以再重一些,她可以。
“你干嘛總是這么兇”花又青小聲問他,傅驚塵,以后你若真變成了大魔頭,也會這樣兇地對我嗎”
不等他回答,她又自言自語“肯定會的,我都看到了。”
傅驚塵撫摸青青頭發,清醒地享受著短暫虛假溫存。
虛假的,虛假的,一切皆為虛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