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驚塵所發毒誓果真奏效。
花又青發覺發瘋也有用處。
那一鬧之后,傅驚塵便撤走了所有看管她的人,嚴格命令,不許任何人來小院周圍。
大約他真的怕極她會做出裸,身外出之事。
下午時分,花又青出去轉了一圈,走到疲憊,也不曾遇到一個熟悉的人內山太大了,范圍遠遠超過三里。她并不知傅驚塵如今在此,大部分情況下,她和一個普通人并無區別,走多了,腳也會痛。
唯一的好消息便是,也不曾遇到什么壞人。
不知傅驚塵下了什么命令,那些人,一看到花又青,便瑟瑟發抖跪俯在地,不敢抬頭看她一眼,只恭敬地稱呼她為“青青師姐”。
花又青不喜歡被人跪拜,尤其,這些人中,還有許多比她年紀都大。
這樣是要折壽的。
她默不作聲,心中暗暗稱贊傅驚塵此招果然狠,當真是一物克一物憤憤然,不得已,轉身,又回了小院。
若在外面真的再被跪幾下,只怕她折壽折到要負債累累了。
此刻已然日暮,小院之中再無他人,一對小白鴿給彼此互相啄食羽毛,整理,啾啾啾啾,親昵非常。
曾經由花又青教養的那只小白鴿,現如今還記得她,呼呼啦啦,撲棱著翅膀飛來,站在花又青肩膀,為她梳理頭發。
花又青撫摸小白鴿的腦袋,意識到,這些年來,都是傅驚塵在喂它。
時間久了,這小白鴿聞起來也是他的氣息。
就像現在的花又青,穿著他的衣服,住在他的地方,吃著他的東西,睡著他曾經的床。
她想。
該怎么樣才能搞個事情,好快快出去呢
總不能當真留在這玄鸮門中。
天地如何廣闊,怎可囿于這一方小世界呢
桌上是溫暖飯菜香。
傅驚塵坐在桌前,洗凈雙手,頗有些意外“怎么這么早便回來了”
他神色自若,語氣正常,似乎只是等妹妹從學堂回來的哥哥,而非強制性將她拘禁在此。
花又青悶聲“沒意思透了,外面那些人,見我便下跪。”
“若是不跪,看到些不該看的,只怕要掉眼珠子,”傅驚塵溫聲,“青青心慈手軟,定然不忍看他們成為瞎子。”
花又青驚叫“你”
“是不是要說我是魔頭”傅驚塵擺好碗筷,笑,從容不迫,“先前我當你身懷異眼,才會預知到未來;卻不曾想,你就是從未來回到我身邊如今,看我這幅模樣,當初你喚的一聲魔頭,的確不差。”
花又青嘗試懷柔政策“哥哥。”
“嗯,”傅驚塵說,“快去洗干凈手,然后過來吃飯。”
花又青坐在板凳上,垂首“我說過,我是不會走的;你先幫我解開這同生共死符好不好再說了,倘若我真的身體受傷,對你也不好呀,你豈不是要和我受一樣的痛苦萬一不小心害你死掉”
“我不會那么容易就死,”傅驚塵淡聲,燭火下,他面容隱隱約約有倦意,“吃飯,青青,我今日很累你只陪我說說話,好不好”
“好呀好呀,”花又青笑,“那我陪你聊聊天吧先從怎么解開同生共死符開始聊,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