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霄、趙瑾分別在東營、西營任從一品的副都指揮,蕭縝自然是在老爺子的騎兵南營當副都指揮。
馮籍、魯恭都是四旬年紀,羅霄、趙瑾這兩個年輕的副都指揮還有的熬,反觀南營這邊,蕭穆到底年邁,蕭縝名義上是副都指揮,其實南營里的實事肯定都是他來做,一旦老爺子干不動了,蕭縝就會直升為正職,足見興平帝對蕭縝的偏愛勝過另外兩個小將。
東營、西營、南營都在洛城郊外,洛城里面還有兩萬三的御前軍,其中兩萬分別駐守三處城內營,三千負責守衛皇城。
御前軍統領也是正一品的官職,興平帝選了范釗來當,范釗或許有勇少謀,但他對興平帝的忠心日月可鑒,君臣之間是一種近似父子的情分。
新朝初立,每日都有朝會。
臘月十八這日,戶部那邊上呈了這次三市出售空鋪的匯總折子。
剛上任不久的大太監劉公公將折子送到了興平帝面前。
興平帝打開,一目十行地看過,發現兩百多間鋪面賣了近十三萬兩銀子,再看后面的買主,有七成都是文武官員,官員里面,其中又有五成是跟著他打過來的武官。
武官們剛領了軍功賞銀,不說頂層的將領,就是稍微厲害點的百戶,一口氣拿出五百兩也不是問題。
興平帝笑了笑,看向站在蕭穆后面的范釗“范釗,朕看你買了三處鋪面,三市各一個,你什么時候會做生意了”
范釗出列,憨笑道“臣不會做生意,但可以租出去嘛。”
興平帝“那你怎么沒多買幾處鋪面”
范釗“臣倒是想多買,左相把我訓了一頓,說您賣鋪子是為了讓三市盡快恢復繁榮,應該多給商賈留一些,臣買太多只會耽誤時間,臣就只買了三處。”
興平帝“還是左相更明白朕的苦心啊,可你范釗只買了三處,所有官員加起來卻買了一百七十多間,只給商賈留了七十多間,怎么,你們都當官當膩了,都想做生意或收租去”
此言一出,有資格站在朝堂上又搶買了鋪子的文武官員立即跪了下去。
范釗往后看看,再看看憤怒得將奏折摔在地上的興平帝,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大錯,連忙跪下了。
興平帝見這批朝官里面還站著七成,他親封的勛貴大將更是只跪了范釗一個,心中略感安慰,對戶部尚書道“把官員們的銀子都退回去,重新召集商賈來買,膽敢干涉商賈競價或是事后逼迫商賈賤賣的,一律按抗旨查辦。
”
“臣等知罪,必不敢再犯”
散朝之后,文武官員們陸續退出大殿,再走遠一點,漸漸分成了三派。
洛城舊臣與新臣是兩大派。
舊臣又按照這次有沒有競買鋪子分成了兩小派。
現任正三品吏部右侍郎的林綬就站在舊臣小派的最中間,身邊圍了幾個神色憂愁的文官。
“這可如何是好啊,皇上剛登基十來日,咱們就先觸怒了皇上。”
“之前也沒說不許咱們買啊。”
洛城的鋪子,地段好的能賣千兩銀子,現在由官府出售,商賈們不敢跟官員們搶,價錢比繁榮時期的行情便宜了一半,就算他們已經交出去了大筆貪銀,百兩于他們而言也只是小數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