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收好散落的箭,抱了回來,一根根放進佟穗背后的箭囊。
蕭玉蟬不解道“都太平了,二嫂貴為夫人,為何還要練箭就不怕一手的繭子二哥不喜歡”
后面那句是揶揄的語氣。
佟穗笑笑,低聲問“知道之前去涼州的一個武欽差為何會死了嗎”
蕭玉蟬“嗯,說是被一個不服朝廷的衛所指揮害了。”
佟穗“一個衛所指揮都敢不服朝廷,你說那些握有五萬十萬邊軍的大將們,心里怎么想就算他們都甘愿臣服皇上,南邊還有兩個皇帝,一山尚不容二虎,何況三只以后的戰事還多著呢,咱們不知道何時開打,只能隨時做好準備。”
蕭玉蟬“哎,你這么一說,我心都跟著慌了。”
佟穗“不用慌,有皇上呢,洛城便是現在天底下最安穩的地方。”
說完,她又瞄準起來。
蕭玉蟬坐到旁邊的一塊兒石頭上,看著自家二嫂連續射了二十箭箭箭都直穿紅繩圈,再想想家里的老爺子父親與四個兄弟,還有向著自家的兩個表哥佟貴張文功以及孫家兄弟,蕭玉蟬憋在胸口的那股氣頓時又散開了,跳起來,跑過去從后面抱住佟穗。
背后突然被貼了兩團的佟穗“”
蕭玉蟬笑道“我玩去了,二嫂繼續練,你越厲害我就越不用擔心。”
佟穗的耳根還熱著,總算明白蕭縝為何喜歡讓她趴在他身上了。
冷靜片刻,佟穗繼續練箭,練完休息兩刻鐘,再去前院聽馬老先生給她講史記。
佟穗真是太滿意馬老先生了,以前她請林凝芳講書,雖然林凝芳愿意教,佟穗還是擔心占用林凝芳太久打擾了她,蕭縝更是早出晚歸的,佟穗也不好意思拿一堆問題去耽誤他休息,現在好了,她花銀子請馬老先生講書,問再多問題都心安理得。
師生倆一問一答正起興,范府突然送來一封喜帖。
范釗要在五日后迎娶潘月柔。
佟穗有些意外,但轉念一想,范釗五月里已經去潘家提親了,潘家也應了,這次潘勇從涼州立功回來,休息半個月后就得去合州任副將,那么兩家趁潘勇在京這段時間盡快完婚就再正常不過。
隔壁國公府也收到了喜帖。
林凝芳神色如常,賀氏跟蕭玉蟬娘倆生生聊出了七八個人的熱烈氣氛。
賀氏“我說呢,姓王的在衛縣的時候還挺巴結咱們的,一直都有點想把她女兒嫁給老四老五的心思,結果一到洛城就面都不露了,原來是攀上了范家這根高枝行啊,現在人家要去做侯夫人了,比嫁到咱們家還威風。”
蕭玉蟬“范釗比她大十幾歲吧,聽說比我三哥還不講究,虧她肯嫁。”
林凝芳“”
賀氏“凝芳啊,你說這潘家一進京就跟咱們疏遠了,他們到底怎么想的,真是怕在咱們這邊得不到重用才去討好范家王氏在村里就是勢利眼,巴結比她家條件好的,瞧不上不如他們家的,以前她處處討好我,現在她女兒做侯夫人了,她會不會記恨咱家啊,就自己一得勢便要把曾經巴結過的那些人都踩在腳下找回面子的那種。”
蕭玉蟬“她敢這樣,我就敢把她滿大街顯擺女兒的媒婆樣抖摟出去”
林凝芳“不可,潘家不招惹咱們,咱們也不用理會潘家,潘家若是在外面搬弄口舌,咱們一家堂堂正正不怕她詆毀,謠言自會止于智者。而如果咱們揭了潘家的短,既是讓潘家沒臉,也會讓范家淪為笑柄,那時便是與范家結仇了,為一點口舌之爭得罪范統領,不值得。”
賀氏“潘家不滿咱們在先,潘月柔肯定不會在范家說咱們好話,我看這仇遲早要結。”
林凝芳“范家可以不智,咱們不能不義,只要咱們奉行信義,他潘家永遠都欠蕭家的提攜之恩,他們詆毀得越多,外人就越看不起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