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訊兵眉飛色舞“是,那秦思柱收受了陵國的賄賂,提前約好讓陵國在十五那日發兵,他再與陵國的十萬大軍對齊將軍的八萬兵力前后夾擊。可潘勇將軍知道秦思柱要叛國了,于十一日晌午將秦思柱詐進兵器坊,親自手刃秦思柱并順利奪了合州軍的兵權。”
“奪權之后,潘勇將軍命軍營嚴防死守不得走漏消息,再與齊恒將軍定好戰術,十五日,陵國果然發動十萬大軍來攻合州,齊恒將軍先帶兵去廝殺,潘勇將軍再暗中繞到敵軍后方,哈哈,那一戰打得真是痛快,十萬敵兵幾乎全軍覆沒,可能只逃走萬八千吧”
謝堅眼角的肌肉抽了又抽,等傳訊兵說完,他單膝跪下,朝蕭穆請命道“將軍,陵國吃敗士氣大挫,末將愿帶兵過江,直取常、岳二州”
蕭穆咳了咳,道“文固莫急,陵國雖敗,我大裕仍有北邊、西南之憂,與陵國還是防守為主,且等皇上的下一步軍令吧。”
謝堅“是。”
謝堅回到自己的大營后,幾個副將立即湊了過來,之前有多盼望歸順陵國,這會兒就有多恨鐵不成鋼“那謀士過來時都快把牛皮吹上天了,結果一戰就折損了九萬精兵”
“我要是齊恒,馬上帶兵殺過江,直接奪下金陵”
總而言之,眾將都不看好陵國了。
謝堅卻道“陵國水軍敗在戰術,棄船上岸去攻合州,這才中了潘勇與齊恒的埋伏。潘勇雖有智謀,卻跟齊恒一樣都是旱將,真讓他們率水師過江去打金陵,冒進之下反倒會損兵折將。皇上擅長用兵,想必料到了這種結果,所以不許齊恒、蕭穆過江追擊。”
副將“他們是旱將,您擅長水戰,蕭穆為何不許您發兵”
謝堅“其一,大裕此時不宜多線開戰,其二,蕭穆是來奪我軍權的,攻打陵國不是他的目的。”
眾將咬牙,勸道“他們不給將軍活路,不如將軍帶我們去投了陵國,得了將軍,陵國損失的那九萬兵馬又算什么”
謝堅“不,還沒到魚死網破的地步,我倒要看看,蕭穆準備如何對付我。”
謝堅與傳訊兵離開后,蕭穆的臉便沉了下來。
佟穗疑惑道“秦思柱一死,合州少了一樁內患,又殺了陵國九萬精兵,祖父為何不喜”
蕭穆叫她坐到身邊,低聲說了他與魯恭的擔憂“合州那邊太順利了,經此一戰,陵國不敢再發兵,黃起遴也興不起風浪,皇上知道后,極有可能去伐梁國,蜀地易守難攻,君臣百姓一心,絕非昔日晉州眾將可比。”
佟穗親身領教過晉州之險,他們能順利打下來,除了自家將士有勇有智,也有竇國舅失去民心、朝廷將領輕敵或無能的緣故,所謂敵弱我強、此消彼長。
“北邊還在打烏國,涼州又有個呂勝,皇
上最會用兵,您與魯恭將軍都能想到的隱患,他”
蕭穆搖搖頭善飲者醉于酒,善戰者歿于殺,正是因為皇上打過太多次勝仗,才會在心里輕視梁國,且這次是梁國先打咱們的,皇上不予以重擊,如何消心頭之恨”
佟穗“祖父的顧慮有道理,不過現在南線穩了,北線有馮將軍跟二爺,應該也能打勝仗,就算皇上去打梁國,以皇上的智勇仍然大有勝算,您別太擔心了。”
蕭穆“你這都是僥幸的想法,為君者當以大局為重,不能光想著好事,走每一步都應該先做最壞的打算,陵國雖敗仍有反撲的可能,青州的黃起遴依然是個威脅,更別提與烏國的戰事短時間根本無法結束,皇上此時只有守國才是明智之舉。”
老爺子第一次用這么嚴厲的語氣對待佟穗,眼神利如蒼鷹,佟穗再不敢吭聲,低下頭。
蕭穆“阿滿別怕,祖父知道你只是想寬慰我,可皇上伐不伐梁關系到大裕朝的存亡,祖父不想他走錯棋,也不想你存下這種僥幸的念頭。治國跟治家是一個道理,想想咱們這一路的艱辛,想想那些死去的百姓與將士,咱們不謹慎,既是浪費了他們的性命辜負了他們的期許,也是將自家人置于危險當中。”
佟穗抬頭,看看老爺子眼角的皺紋,再看看那雙依然明亮的眼眸,鄭重道“祖父放心,我都記住了。”
過了七日,四月二十六,蕭穆收到了興平帝六百里加急送來的親筆書信。
興平帝在信中說,他已封潘勇為合州守將,如果蕭穆能在一個月內收繳荊州兵權,便由蕭穆帶兵十萬沿西路進軍梁國,換齊恒來鎮守荊州。如果不能,便讓蕭穆繼續在荊州與謝堅對峙,改為齊恒帶十萬大軍與他同時伐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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