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霄已經很熟悉蕭縝的脾氣了,默默對視片刻,他朝蕭縝拱手道“不管蕭兄信不信,為天下百姓著想,我都希望蕭兄此次回京順利。”
范釗是猛將,但絕不是治國那塊兒料。
蕭縝似是有些意外,隨即笑容變得真誠了幾分,回禮道“那就借羅兄吉言了。”
說完,他調轉馬頭,回到了南營大軍之中。
此時,蕭縝大軍距離洛城只剩五六日的路程了。
兩日前,十月初五,洛城,皇宮。
每日早上,魏琦都會來乾元殿探望咸慶帝。
這次,他剛走到殿外,就聽里面傳來范釗壓抑的怒吼“什么叫快不行了,不是早讓你停藥了嗎”
魏琦心里一驚,幾乎同時,門口一個侍衛便高聲通傳道“魏相求見”
魏琦神色不變腳步不停,仿佛并沒有聽見范釗的話,畢竟他離得確實比那一排侍衛遠。
等魏琦往里走的時候,兩個御醫滿頭大汗地出來了。
魏琦頓足,面色關切地問“怎么這般模樣,是不是皇上的病又加重了”
一個御醫忙道“沒有,魏相多慮了,皇上龍體已經有了好轉的跡象,剛剛還多吃了半碗湯。”
另一個配合道“是啊,是啊。”
魏琦笑笑,很是欣慰。
進了內殿,就見范釗也面帶喜色,唯有咸慶帝還昏睡在床。
范釗高興道魏相早來一會兒,還能陪皇上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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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琦對他還是不假辭色的態度“你若離皇上遠些,皇上康復得會更快。”
范釗習以為常,沒接這話。
魏琦仔細觀察咸慶帝片刻,搖搖頭,恨鐵不成鋼地對范釗道“等這次皇上好了,你趕緊回薊州去,免得你再觸怒皇上,皇上也受不了你。”
范釗垂眸“知道,我也不想留在這里礙你們的眼。”
魏琦“再有十來日南營大軍就要到了,齊恒那邊也即將班師,你還要京城戒嚴到什么時候”
范釗“總得等皇上康復吧,現在這樣,我實難放心。”
魏琦點點頭,照例又罵了范釗幾句,便去政事堂看折子了。
他才走,范釗的臉色就沉了下來,皺眉看向床上的咸慶帝。
他要收回蕭家、齊家手里的兵權,就得假借圣意,所以咸慶帝必須活著給他當幌子,等事情都解決了,再讓病危的咸慶帝留下傳位詔書,那時即便有人懷疑詔書的真假,只要幾位邊將都支持他,文人們再怎么議論,他都可以當成放屁。
十月初八,黃昏,坐在書桌前批折子的魏琦突然發出一聲痛呼。
宋瀾與幾位官員同時望過來。
魏琦捂著肩膀,一臉痛苦。
魏相有肩膀疼的老毛病,有人勸他趕緊回家休息,也有人勸他去看看御醫。
魏琦“御醫不管用,我得去趟北市。”
宋瀾知道他常去周景春那,但在蕭縝快回京的這個節骨眼,魏琦真的只是去針灸嗎
無論如何,都不是他該摻合的。
這邊魏琦還沒走出宮門,范釗已經收到了消息,思索片刻,他道“派人跟著,針灸的時候也盯著,若魏相有異動,兩人都拿下。”
“是”
坐著馬車,魏琦很快到了北市,見范釗安排的侍衛“長隨”竟然要跟到診間,魏琦面露怒色,忍了忍才沒有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