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微一上車就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她夢到了林斜,夢到自己置身于一團黑暗的所在,伸手不見五指,但她耳畔是林斜的絮語,是林斜在溫柔地喚她“以以”。
“以以”這個稱呼曾是林斜的專屬,后來又成了謝薄的專屬,周圍的同學朋友很少這樣叫的,他們都叫“微微”。
她有點后悔那天晚上親密的時候讓謝薄喚她“以以”。
自那以后,林以微常常夢到那晚的情景,夢到和謝薄,因為那聲“以以”,謝薄的臉變成了林斜。
有時候,林斜的臉也會變成謝薄
總之,一片混亂,
譬如此刻,她睜開迷糊的眼睛,看到的分明就是林斜溫柔的臉龐。
單眼皮,斯文俊秀,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民國時儒雅的知識分子。
這一點,和謝薄截然不同。
謝薄骨相深邃,眼神犀利,如同荒原凜冽的風,他和林斜沒有半點相通的地方,但莫名的
在某些難以言說的夢里,他們的臉總在她眼前反復切換。
“哥哥”林以微撫著他的臉,喚著他,“哥哥,你去哪里了”
謝薄給她換了一張退燒貼“剛從池家回來,你還好意思問”
他本可以不去的。
林以微攥住了他的手,不讓他離開她身邊“我剛剛一直在找你,可我找不到我知道你就在那里。”
謝薄看著女孩緋紅的眼角,他能感覺到她無助的情緒,沒好氣地說“我不可能總是及時出現,我有自己的事要做。你能不能有點分寸,不該去的地方別去。”
她擁住了他,在他耳邊細細碎碎喚他“對不起
謝薄冷笑了一下,也只有在燒的糊里糊涂的時候,她會對他這般溫柔。
他想拉開她,林以微卻主動地吻住了他鋒薄的唇。
就像那一晚
謝薄察覺小姑娘燒得意識混沌了,柔軟的唇舌都在發燙。
“哥哥,是你嗎”
“是。”謝薄柔聲說,“我在這里。”
小姑娘努力睜開眼,可眼淚模糊了視線“我看不清。”
謝薄捧著她的臉,漆黑的眸子里仿佛揉了金色的陽光,專注地望著她,也讓她看著自己“現在看清了嗎”
“看清了”
林以微攬著他的頸子,向他哭訴,“我想去倫敦皇家美院,想出人頭地,努力望向遠方,可真的好難啊,我做不到”
謝薄摸著她滾燙的額頭,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化成了一灘水。
其實,他想的是等她醒過來怎么罵她一頓。
今天下午的董事會的匯報雖然沒有耽誤,但她害他損失了一輛愛車,那輛超跑他改裝了小半個月,在減震方面特意考慮了防暈車的設計
總而言之,謝薄真的很想罵她一頓,甚至給她兩個大爆栗。
但她燒得糊涂,醒過來跟個黏人精似的,全程抱著他不撒手,口口聲聲喊他哥哥,眷戀他、依賴他,吻他的臉,吻他的唇,吻他的喉結
謝薄沒有忍。
他早就忍不住了,尤其是在小姑娘嘗試扯他衣服的時候,他很不客氣地拍著她的臉,再三跟她確定“是愿意的嗎”
林以微用深摯的親吻回應了他“我喜歡你的。”
這句話點燃了謝薄,他捧著她的臉,吮吸并且撕咬著,貪婪地享用她的熱情“林以微,我也喜歡被你喜歡。”
“我很清楚我們不可能。”她又哭了。
謝薄頓住了。
沉默良久,他吻了她的眼睛,舔舐了她浸潤的眼淚“我想辦法,只要我有的,只要我給得起”
謝薄將她從沙發邊抱回了房間,抽屜里取出薄薄的套子,用牙齒撕開。
既然不同于那一晚的被動,今晚的謝薄如野獸般,狠狠地爆炒了她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