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的水管當成了師徒關系的障礙,漁歌平靜地做出違背祖宗的決定,他要自毀水管。
一旦有什么東西會妨礙我倆關系的進展,就算很聽話,漁歌也會變得焦躁不安。
不管這次我說什么,少年似乎都聽不進去,他只覺得自己讓我煩心了,沒有水管的話,一切就好了。
所以他直接從源頭解決問題,干脆利落。
我說你有這個破釜沉舟的氣勢,不要用在戀愛腦上,直接殺回鬼族奪回榮耀啊
我實在攔不住這么大只徒弟發瘋,好說歹說也勸不動,他握起沙包大的拳頭,準備捶爆總是不安分的水管。
情急之下,我掄起胳膊,跳起來給了他愛的一巴掌。
“啪”
清脆的皮肉響聲,讓另外兩只被捆綁的黑鷹都抖了抖,連忙將腦袋慫進土里。
腦袋被打偏的漁歌頓時紅了左臉,激憤的情緒也降了下來,那雙金眸再次變得清澈無辜,他還擔心我的手有沒有打疼。
第一次這么打人,手掌發麻到哆嗦,我故作鎮定,呵斥道“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怎么可以隨便自殘。”
“但是它不老實,讓師父心煩。”
“年輕人,正常。這代表你很健康。”雖然是有點健康過頭了。
“可是師父并不喜歡。”
“我喜歡”
這話喊出來著實不太正經,我連忙補充道。
“健康的孩子師父都喜歡,以后你一定能好好控制自己的身體。寶,答應師父,不管因為什么原因,都不要自殘,要好好愛自己,沒有人值得你傷害自己”
許是我的表情過于凝重,對上我的目光,漁歌眼眸顫動,雙手情不自禁地伸出,像是想要撫摸我的面龐。
我下意識往后躲開,漁歌眼里的光芒黯淡,他慌忙縮回手,不安地點頭。
“寶知道了,寶會愛護自己的身體。”
“知道就好,現在情況緊急,先離開七嶺山這里。”
“師父,我們去哪。”
“先騎一頭黑鷹去一個較大的城鎮,然后給你買個會飛的坐騎,再補充點物資。”
“然后呢,師父,我們又去哪里”
他還真的問倒我了,是啊,再接著去哪找哪個僻靜的地方恢復自己的法力,又要從哪里開始,幫助他重回鬼族。
“寶,你知道哪里人煙稀少,但是靈氣又充足,還可以打打獵,暫居一陣的地方嗎”
七嶺山是不行了,畢竟靈氣稀少,不太適合我恢復,而且九方星的爪牙都能追到這里,必須換個地方。
“大概是極北雪原,那里終年飛雪,氣候比較惡劣,但是靈氣很充裕。”
伴隨著漁歌的講述,我隱約想起設定中有一個徒弟是在這個地方的。是二徒弟還是三徒弟
可以收集到徒弟,還能躲一躲,就決定去這個地方了。
“寶,我們出發。”
對我的決定沒有任何質疑,漁歌將攝魂符貼在兩只黑鷹身上,這樣,兩只鷹就能為我所用。
把一只鷹放去前方探路,另一只鷹馱著漁歌,我則是騎著天馬在前面趕路。
七嶺山的天色一直都是陰沉沉的,飛出這片廣袤的地界后,天氣變得晴朗,陰云與濃霧散開,眼前的世界變得透亮而開闊。
先前忙著跑路,根本沒有心思關注景色,此刻找到徒弟,又確定了目標,心下輕松的同時,我看向遙遠的天際。
黃昏、夕陽、晚霞,粉紅的霞彩透著幾抹冷色調的藍,隱約有了印象派畫家筆下的朦朧美。
天空在光線的變化下呈現出虛幻的色彩,我看的心頭敞亮,招呼著身后的漁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