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當天,劉曦難得起了個大早,把蔣學才堵在面館教她做題。
錢澄到的時候,他們已經開始。
她趕緊從書包里拿出試卷加入進來。
蔣學才講題講到一半,姜豪也晃晃悠悠的到了。
幾人見到他臉上的傷,都嚇了一跳。
“我去,你這是被誰揍了”劉曦問。
“是老子揍別人好吧”姜豪糾正。
“你要不照照鏡子”錢澄建議。
姜豪把書包甩凳子上,在他們這桌坐下來,“你們是沒見著那畜生,都看不出五官了。”
劉曦盯著他腫了一邊的眼睛,嘴角抽搐了下,“你好像也沒好到哪里去。”
“我這叫戰損妝,有破碎感。知道啥叫破碎感不”姜豪沒好氣地道,“說了你也不懂。”
劉曦“喲”了聲“您還知道戰損妝吶。”
姜豪臉一扭,正好看到門外路過的邢澈,他熱情地揮了揮手“澈哥。”
隔了一個晚上,這個新鮮稱呼從他嘴里叫出來倒是自然無比。
邢澈目光輕輕掃過錢澄,語氣憊懶“瞎叫什么”
錢澄捕捉到他的眼神,心里有點莫名。
看我干什么
又不是我叫你。
“這里有位置。”姜豪指了指旁邊一桌,作勢要起身換位,“我請你吃面。”
“不用。”邢澈兩手插兜,步履不停,“在家里吃過早餐了。”
等他越過面館,姜豪扭頭,猝不及防地對上三雙糅雜著不可思議、不可置信、震驚等情緒的眼睛。
“”姜豪抖著腳,上看看,下看看,回避的意圖很明顯。
劉曦一字一頓地重復“澈哥”
錢澄腦子里閃過邢澈額角上的傷,隨即啊了聲,“你昨晚跟邢澈打架了,打贏了的當大哥”
“少看點腦殘劇吧。”姜豪神色正了正,“那個畜生又來找我姐了。”
話落,其余三人瞬間收起了八卦表情。
短暫的沉默過后,錢澄問“他不是進去了嗎”
“一個月前出來的。”姜豪從書包里掏出試卷。
“他有病吧陰魂不散啊”劉曦拳頭握緊了。
姜豪把昨晚的事情輕描淡寫地敘述了一遍。
“那這哥們還挺夠意思的。”劉曦說。
錢澄并沒有很意外,在她的潛意識里,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會挺身而出很正常。
蔣學才用筆點了點桌面,提醒她兩收回注意力“還聽不聽”
錢澄、劉曦“聽聽聽。”
講題耽誤了點時間,四人幾乎是踩點到的考場。
跟以往每次月考一樣,這次摸底考按學號排坐,三十個人一個教室。
多余的座位都搬到了走廊上。
班主任事先交代大家,考試完得先把座椅搬進來,布置完作業再放學。
隔天考完,錢澄搬好座椅跟劉曦結伴去上洗手間。
路過c66班后門,看到一群人或站或坐聚集在門口閑聊。
兩人見怪不怪。
自從邢澈轉來后,這地方就成了三中的著名景點。
夕陽西下,整個走廊籠罩在一片橘色的光線下。
c66班后門敞開,陽光傾瀉,照亮了正在閑聊的少男少女。
最美陽光跟最美年華碰撞出一幅耀眼奪目的水彩畫。
一梳著高馬尾的女孩倚在門口,兩手抱胸,邀請大家晚上參加她的生日聚會,兩個坐在課桌上跟她比較熟的男生欣然應下。
她又扭頭看向靠在門上的人,輕輕踢了下他的凳子,“邢澈,一起去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