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讓景光能在組織眼皮底下和他哥哥多一些相處時間,還不會被組織懷疑,讓她和諸伏高明傳點無傷大雅的緋聞,再把她深愛蘇格蘭無法忘懷,白月光替身趁虛而入,她移情別戀等理由交給組織,這可微妙得太合理了。
不會讓諸伏高明懷疑小孩子的身份,合理帶小孩接觸對方,還會深深干擾高明的理性思維。
“還不叫人”她看向景光。
景光似乎是在思考,他抬頭,質疑“你最后那段,不會是昨晚在飛機上看得津津有味的哈o波特吧”
哎呀,被發現了。她眨眨眼。
沉默在蔓延。這兩兄弟背坐得筆挺,家教嚴明。御狐神是個懶散的性子,端著咖啡杯靠向椅背,活脫脫一個吃飽喝足享受窗邊太陽的狐貍,她的謊話說得爐火純青。
“叔叔好。”諸伏景光率先打破沉默,手緊拽著卷的袖口。
在諸伏高明眼中,這是怯生的體現。在卷眼中,他這是難以接受自己風評被害,正在威脅她不要隨意開口的意思。
“你。”諸伏高明欲言又止,扶上額角直搖頭,“給叔叔一點時間緩緩,信息量太大了。”
一杯咖啡被推到了高明面前,是景光的小手,桌子有些大,他推得有些夠不著,卻也盡力了。
諸伏高明喝了咖啡,長嘆一聲“首先,御狐神小姐,我不能接受你的追求。”
“沒事,我們可以陪小朋友多吃幾頓飯,慢慢相處。”卷說得輕快,一點也沒有告白失敗的傷感。
諸伏高明點頭,不好再拒絕。他看向最在意的小男孩“你叫什么名字”
“景明。”諸伏景光三秒為自己改名。
“春和景明”諸伏高明忽然笑了,當著二人的面念了一段古詩,“景光為你取了一個很溫暖的名字。”
諸伏高明的眼神逐漸柔和,透過變小的景光,似乎在懷念什么。景光很清楚哥哥在想什么,應該是他們兄弟二人一起在餐桌前讀書的畫面。一人拿書教一人念,少年的聲音,字字聲聲。
卷知道,諸伏高明信了大半。她說出了對方未曾告訴過她的,景光的名字,再加上這孩子與景光逆天驚人相似的外貌。成人變成小孩違悖科學常理,一般不會往這方面聯想。
偽叔侄,真兄弟聊了近一小時。她還交代了些別的內容,高明什么都明白了。作為警察的他,自然還有許多任務,再不舍,也必須告別。
高明走后不久,卷收到了一條轉賬消息。諸伏高明給她打了一筆不小的金額,說是感謝她對景明這些年的照顧。
“嗷。”她苦惱一聲,揉揉景光的腦袋,“你叔叔怎么能這么壞呢怎么能一聲不吭給我塞錢呢這多生分啊,而且我也不缺錢,是吧乖侄兒。”
“和叔叔見面開心么”
諸伏景光憤憤吃著布丁,點評道“你這個損友。”
“隨你怎么說,論輩分你可要叫我姑姑。我還準備送你去帝丹小學讀書。”
小景光鼓嘴,繼續點評“十分歹毒的損友。”
“你就全當放松心情。”卷攤手,剛松一口氣,就看到了十分驚悚的一幕。
二十多米開外的一桌,她同父異母的哥哥松田陣平,和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萩原研二兩人,正以一副蹩腳的花襯衫黑墨鏡,看報紙喝咖啡的偽裝方式,在不遠處。
他們用一副“和善”的笑容,緊盯著她和小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