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頰吻的一瞬間,萩原研二的耳根,一下子紅透了
他聽到了自己心臟的鼓動聲,不自然的,欣喜的。漫長的時間,長久以來壓抑的感情,秘而不宣的酸澀暗戀,幾乎噴涌而出。
他的耳畔像是產生了幻聽。長著他的樣子,頭頂頂著惡魔三角的小惡魔在他耳邊鼓吹著“藏了那么久,終于舍得放我出來了么你終于敢正視你真正的念想了么研二”
“你可真是個膽小鬼。吻下去啊膽小鬼,區區一聲沒有實際意義的感謝,一個感謝性質的面頰吻你真的就能夠這么滿足么”
小惡魔萩原研二在他身邊飛舞著,口中念叨出了他本尊內心深處藏匿許久,更加幽暗的念頭,它正在誘惑萩原研二為數不多的理智一同墮落
“扣著她的后頸,大膽地吻下去”
“讓她保持九尾狐的模樣,抓著她的狐貍尾巴,勾著她的尾巴尖,咬著她的狐貍耳朵,撓著她的下巴,看她雙眸迷離,面頰殷紅,眼角帶淚,只注視著你,害羞著,極不情愿卻又不得不喊著你名字的樣子,這樣不好么”
小惡魔在他耳邊吹了一口氣,激得萩原研二脖頸泛起了陣陣癢意。
“哈哈哥,你的耳朵好紅。”
御狐神卷還保持著樹熊抱的姿勢,雙腿鉗著他的月要,纖細的手臂輕輕搭在萩原的肩膀上,像是環抱著,柔若無骨地靠著他。她伸出手指輕柔地挽起了他耳邊的碎發,氣若幽蘭,連呼吸都在撩撥著他的理智。
“在想什么呢這位警察先生。”
她勾著他的脖子,指尖緩緩劃過后頸,湊上前,好奇地注視著萩原的耳朵慢慢變紅,同時又無意識地在他耳邊說著話,溫熱的呼吸似有似無地打在萩原的耳垂上。
貨真價實的,“小惡魔”在他耳邊吹氣了。
萩原研二渾身血液翻涌,不動聲色地扭過頭,想要極力忽視在他耳邊為非作歹還沒有一點自知之明的青梅。
“小卷,下來。”
他開口了,聲音有些喑啞。不怒自威的語調,對某個狐貍根本一點用都沒有。
萩原依舊察覺到那撥動人心的觸感,渾身不自在,無奈地又向旁側躲了躲,深呼吸,語重心長。
“卷,不能在我耳邊吹氣,太癢了。快下來,我真的要生氣了。我們不是小孩子了,不可以這樣突然抱我。”
“好”御狐神卷停下手中的動作。受美式狂放作風的影響,她并沒有覺得自己表達感謝,或者想悄悄給他扎一個小辮子的行為有任何不妥。
只是沒想到這人反應這么大,還要和她劃清界線。她有些莫名的郁悶,沒有動,語調淡淡,再問了一次,“我們不可以這樣相處么”
“不可以。你總是這樣,表達開心的時候就突然擁抱上來,那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我們現在都是大人,是大人了,不能再用小時候的狀態來相處。”
萩原的理智漸漸回籠,他強制著自己的理智打敗了小惡魔,“從現在開始不可以突然擁抱我,我們有點性別意識,從此劃清界限如何”
一瞬間,短暫的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著。
萩原研二的話語重了些,狠狠傷到了他自己。他不知道,他的話語也狠狠傷到了卷。
這句話打破了兩人兒時相處的記憶,像是一把刀,把無形的羈絆斬斷。
他們是朋友,劃清界線,彼此相處時有點性別意識,這明明是正確的,萩原的內心卻涌起一股失落。
兒時的兩小無猜,青梅竹馬,在兩個人彼此已經成長為適婚大人的時候,這份單純的美好又能保持多久呢她可以什么都不懂不喜歡他,把他當成是哥哥胡亂著來,但是他不行。
“你極少用這種帶著責備的語氣和我講話。”卷開口了,白色的狐貍耳朵無精打采地貼在了頭頂,是失落的語氣。
“一直以來,每當我闖禍了,都是哥哥揍我,你在一旁攔著他,護著我。我們三個人的相處模式就像是老鷹抓小雞的游戲,你從來都不對我說重話,一句也沒有。太久沒見,你討厭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