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打量,覺著這人好像心情沒那么難過了點。
她跟在后面,終于說出了今天來的目的,看著少年后背,小心翼翼問“上次我在你這里丟了個包剛剛我去那邊看了沒有所以才找過來的,是不是被你撿走了啊”
“和我有關系嗎”少年語氣好像沒剛才那么兇了。
“怎么就沒有關系,我是因為想要賠償你的倉庫門所以才丟的。”
“”
“你到底有沒有撿到或者看見”
少年又不說話了,還加快了點走的速度。
兩人距離越拉越大,溫槿跟著少年左拐一下右拐一下,眼看著時間就這么流走,終于急了。
她想起來那個挑染著黃毛的男生的叫法,叫這少年靳哥。
但不知道少年究竟叫什么名字,她只得跟著出聲,顫顫悠悠試著喊停少年“靳,靳哥。”
她聲音太小,喊出來跟小貓叫喚似的,少年沒聽見。
溫槿提高了一點音量,又想再喊一遍。
城中村路不平,腳下不知道被什么碎石硌了下,溫槿吃痛,嘴也跟著吸氣,“靳哥”兩個字被她喊得斷斷續續的,聽起來倒像是在喊疊稱。
女孩聲音可憐巴巴的在后面響起。
“靳,靳哥哥”
少年腳步猛的一頓。
溫槿一下子撞到一個堅硬的后背。
薄荷味撲了滿鼻。
鼻子有點疼。
溫槿紅著眼,捂著鼻子剛想嘟囔怎么突然停下了,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被少年帶著走到了一間房子的門前。
門已經打開了,探出來個挑染著黃毛的腦袋,嬉皮笑臉地喊著“靳哥”
下一秒,男生瞪大眼,“臥槽,你額角怎么傷著了”他一看,又驚訝,“不對,你耳朵怎么也是通紅的”
“朱二火。”少年像是挺不爽的又嘖了聲,沒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以前怎么沒發現你話這么多”
少年側身進了屋,留下溫槿和男生不知所云地面面相覷。
溫槿站在原地,怯生生說了句“你,你好。”
溫槿被男生帶進了屋。
“上次都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姓朱,單名一個二火炎,家里我排老二,所以大家都叫我朱二火,這里是我家。”
朱炎絮絮叨叨,扭過身來問她,“妹子,你怎么又跟著靳哥一起過來了”
“我來拿”
溫槿話還沒說完,這人一下子又記起來,“你是來找包的對吧”
溫槿眼睛亮了亮。
這么說的話,她的包難道在這里嗎
朱炎在柜子里翻著“放心,都給你收好了的,里面的東西我們碰都沒碰過。”
衛生間傳來花灑的水聲。
是少年沖起了澡。
“妹子,你跟著靳哥過來,知不知道他頭上的傷怎么搞的”朱炎瞥了眼衛生間,小聲問她。
溫槿抿唇,實話實說“好像是他爸爸打的。”
“呸,狗東西,指定是又回來偷錢被靳哥逮住了。”朱炎呸了聲,神色鄙夷,看樣子是知道少年父親的事情的。
繼而他又松了口氣,喃喃,“嚇死我了臥槽,看那傷,我還以為他又一聲不吭打比賽去了。”
溫槿敏銳地抓住關鍵詞“什么比賽”
朱炎捂住嘴,一副“我可什么都沒說你也不要再問了”表情。
溫槿撇撇嘴。
既然問不了這個,她又換了個話題“他爸爸經常偷錢嗎”
“那可不,那狗東西跟賭鬼投胎了一樣,手里有點東西就想去賭,上次還差點把兩條胳膊給抵掉,還是靳哥去救回來的,安分了一段時間,最近又開始偷錢了。”朱炎一臉不屑。
別人的家事,溫槿不好再多問。
加上她也從來沒經歷過這種,只好沉默著感慨了下。
被人尋仇打架、父親賭博酗酒、還有剛才那位老奶奶說的“那姓靳的一家子都是瘟神”
她心里對少年涌上點說不出的滋味。
但更多的,還是害怕和恐懼。
朱炎還在翻翻找找,一時間只剩下花灑的水流聲。
溫槿抿抿唇,主動找了個話題“你們多大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