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槿是在一陣腳步聲中醒來的。
頭還是暈得厲害。
失去意識時,她眼前最后的畫面,是靳超毅拿著一塊濕乎乎的不知道沾了什么水的布捂在了她的嘴上。
雅文中學下午五點準時放學,方才她和往常一樣,背著書包打算在校門口找自己家的車。
校門口接送學生的車不少,每次她都要找上一會兒。
只是今天她還沒來得及找到車,就有一個穿著校服的男生走過來拍了拍她肩膀“溫槿,那邊有個叫靳桉的人找你,說你在他那里落了個東西。”
她一怔,下意識問“靳桉”
男生點點頭,可能也有點疑惑“嗯,他讓我過來喊你過去一下。”
剛剛有個男人找上他,手指著正朝外走的溫槿,問他能不能幫忙叫一下那個女孩過來。
溫槿作為雅文中學里知名人物,彈得一手好鋼琴,他自然是認得的。
“你是找溫槿嗎”他對著那個男人問。
那個男人先是頓了下,隨即面露喜色“啊對,對我找溫槿,麻煩你幫我喊她過來一下,你說我叫靳桉,她在我這里落了個東西。”
于是男生就過來叫人了。
明明才在醫院威脅了她別再多管閑事,怎么突然又到校門口來找她。
雖然心里這么想著,溫槿還是開口問“他在哪里啊”
“就那邊。”
男生抬手,指了個方向。
上周那個位置被有位老師停車時不小心撞到了,現在架著路障和隔離墻,正在施工,僅留了條僅限一人通過的小道。
雖然少年平時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態度,但溫槿始終覺得他算不上什么壞人,加上現在還是大白天,校門口人來人往,她也就不疑有他,朝那個方向走過去了。
沒成想在小道上等著她的不是靳桉,而是上次在醫院見過一次面的靳桉的父親。
看見靳超毅的剎那,她就反應出來不對勁,然后轉身就想跑。
只不過到底還是沒跑過一個成年男人,靳超毅追上來扯住她的手臂,用帕子捂住了她的嘴。
再睜眼,她就到了這里。
溫槿試著動了動,然后她心下一涼。
她的手和腳都被綁上了,打的死結,粗糙劣質的麻繩把她的手腕勒破了點皮,正小針扎著似的泛著痛。
書包手機什么的都不在身邊,應該也是被拿走了。
她正被關在一間小屋子里。
小屋的門敞著條縫,有光透進來,順著那條縫,她看到了點外面的家具,然后立馬反應過來自己現在在哪里。
她在城中村。
這里是二號胡同口,上次她站在門外看見了屋里的部分家具,現在認了出來。
心跳在昏暗的小屋內愈發劇烈,咚咚咚,擂鼓似的。
溫槿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忽然想到,若是在以往自己遇到這種事情,恐怕已經慌得不行了。
在經歷了城中村里的幾件事情后,她的膽子竟然也變大了些。
是靳超毅把自己綁到了這個地方。
她想起在朱炎還有靳奶奶口中知道的,靳超毅常年酗酒、賭博、偷錢,所以這次他把她綁過來應該就是為了錢。
只要老老實實把錢給他,靳超毅應該不會
門打開了。
一瞬間透進來的光亮讓溫槿下意識閉上了眼。
“醒了”
靳超毅的聲音在她耳邊陰惻惻地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