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腿一群人就站在他們兩人的不遠處,一旦察覺到他們有逃跑的企圖,立馬就能追上來抓他們。況且這里是城郊的加工廠,四周一沒什么人二沒交通工具。
要是他們逃不掉,最終的下場一定很慘
溫槿大腦中的風暴飛速轉動,似乎每一條路指向的都是死路。
手中冰冰涼涼的折疊匕首變得愈發滾燙起來。
分明是處在一片吵鬧之中。
她卻只能清晰聽到靳桉輕啟唇,說出的那個數字。
“一。”
現在身邊沒有人守著,溫槿顫抖著手,在背后將折疊匕首的刀刃打開,然后開始使勁割綁在手腕上的繩子,完全不顧及會不會不小心傷到自己的手。
不知道靳超毅用的什么繩子,不太好割,她用力割了幾下,也才堪堪割開最外面一圈。
加工廠廠房內正中央,手上拿著各式刀棍的男子已經站好了。
一旁眾人看好戲般笑著,議論著。
“媽的不是說這小子弄人挺猛今天我倒是要看看能有多大能耐。”
“難不成還能長出個三頭六臂不成哈哈”
瘸腿嘴角的笑容弧度也愈發擴大。
“二。”
靳桉抬腳走了過去。
溫槿只覺得心跳幾乎躍至喉頭,咚、咚、咚。
她從來沒有這么緊張的時候,就連第一次登上萬人觀賞的音樂廳進行舞臺鋼琴獨奏也沒有。
甚至因為太想集中注意力來聽見吵鬧之中少年的聲音,她的耳邊都響起類似于電流滑過的尖銳錚鳴像是空氣中的隱形弦繃到了極致。
手上的桎梏驟然一松,手上的繩子終于成功被割開。
溫槿咬牙,趁一眾人注意力都在靳桉身上時,換了個姿勢,將腳挪到背后,然后繼續用匕首的刀刃割著繩子。
“三”
腳上的繩子一同被割開。
倒數聲如起跑線上發令槍響,大腦甚至都還沒做出反應,身體就已經開始行動起來。
溫槿轉過身,不要命地朝后方大門跑去。
“媽的那小妮子怎么跑了”
“臥槽,快去抓人”
也就是這時,靳桉閃電般出手,抓住最靠近身前的男子的衣領,隨即又兇又狠地一拳砸下去當即把男子砸得鼻血噴涌
那男子躬身捂鼻痛呼,手上拿著的鐵棍一松,落入靳桉手中,緊跟著他眼底帶著戾氣,舉著鐵棍用力往后一扔,身后人躲避不及被砸中,亂成一團。
瘸腿跟著臉色劇變,反應過來后他朝身邊人吼去“愣著干什么,還不快追”
溫槿只覺得身后仿佛開水煮沸一般吵鬧起來。
追逐的腳步聲緊隨其后,水泥地被踩得咚咚作響。
她腳下虛浮發軟,完全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走還是在跑。
直至被人攔腰抱起的那一瞬間,她鼻端再次聞到了熟悉的薄荷香味。
“兔子公主。”
攬在腰上的手勁穩有力,熱度透過校服源源不斷地傳過來,靳桉像是突然扯唇笑了下,“都叫你兔子了,怎么還跑這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