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視線始終不離雜志紙張,卻每次都能及時應答她的話,雖然僅限只言片語。
花月不氣餒,放下筷子,突然自我介紹道“我叫花月。”
封鐸終于肯正眼看她,回答得叫人意外“我知道。”
這個名字,他昨晚就記住了,當時腦海里浮閃過一個文雅詞風花雪月。
這詞挺貼她。
花月眨眨眼,等了半天也沒見下文,心想他都不交換報下姓名嗎
不夸張地講,以前她身邊圍上來的男人,大多是爭著搶著要主動展現男性魅力的,這回她是興趣來了才肯主動搭話,可對方對她完全漠視的反應也的確出乎意料。
他到底是愛端著,還是對她毫無起興,花月無法確認,但她并不因此泄氣,自身條件的優越,叫她絲毫不懷疑自己的魅力,她無需自證。
她垂眸微微一瞥,目光有意無意地落到他的手臂上,今天他身穿著煙灰色薄毛衣搭配休閑褲,原本都是尋常家居款,可衣服穿在他身上,手臂肌肉幾乎是擋也擋不住得噴張。
穿寬松衣服都到這種程度的話
花月目光緊了緊,盡管還隔著衣服,但憑她多年的t臺閱歷,以及工作中不乏次數與優質男模的合作,叫她迅速在腦海里為其按身高匹配出一個相搭的完美身材,國模她目前還合作得少,但歐美、澳洲的圈子她一向融得很好。
所以跟建模一般,她大腦自成一套系統,很快拼就出一體完美的廓形,九頭身黃金比例,寬肩窄腰倒三角,再往上,是男人平直且不悅的性感唇線,以及那雙看起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深邃眼睛。
花月出神之際,無意與他對視雙眼,耳尖竟生紅熱。
又不是沒見過好的,這會兒至于突然純情嘛,花月一番自我唾棄,低下頭開始若無其事地繼續吃東西。
但封鐸并沒有移開眼,他收了手里的雜志,斟酌開口。
“北州這里雖然民風淳樸,但女孩子獨身一人在外還是要存警惕心,尤其大半夜不要”他頓了頓,狀作無意地偏過目,繼續說,“不要隨便給陌生人開門。”
他指昨晚
花月怔了下隨即了然,她昨晚剛洗完澡就聽見敲門聲,于是頭發都沒來得及吹干,便只圍了條浴巾去開門。
她當然知道是他。
她更沒那么粗心會真的丟行李。
“你不是好心幫忙送行李來嗎,雷鋒又怎么會是壞人”
她故意咬著反問的語道,再配上那樣一張招惹人的臉,實在像是戲弄人。
封鐸果然沉下臉“你知道我提醒的是什么。”
花月眉梢一揚,滿面妖冶,眸光蕩動流連著,這才算稍微起了點平時的勁“那昨晚,你到底看到多少啊”
封鐸驟然壓迫過來的目光威懾意味十足,像是提醒,更像警告。
花月有點被唬住,他模樣本來就顯兇,現在還裝模作樣地瞪著人,哪個姑娘敢和這樣的男人調情。
“你兇什么呀”
她壓著尾音開口,聲音不自覺比平時軟了幾度。
可軟下來卻更具沖擊力,封鐸頭皮發麻,只得斂住目光不去看她,他沒再多說一句話,起身邁步便走。
“喂”她喚一聲,對方毫無回應。
花月搖搖頭,腰身微斜,單手輕托住下巴,悵嘆自己第一次搭訕被拒。
能經得起她調戲的男人,占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