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玖玖救過他,凌清吟也曾冒領她的功勞,欺騙過她,這本就是他們欠她的。
想著凌清吟往日做的那些事,他的心底忍不住有些失望,偏偏他又無法狠心徹底將她丟下。
想到前幾日凌清吟的疏遠,他的眉頭緊皺,心底越發的煩躁,他漫無目的地走向林中。
亓官肆這一路上想了許多,他已有許久未曾這般無奈過,哪怕當初被那群人追殺逼到窮途末路,他都能坦然面對一切,可現在他所做的每個決定都要格外的小心,卻還是不可避免地,與她越走越遠。
待他回過神來,亓官肆卻發現他已無意走到了凌清吟所在的朝圣山。
亓官肆有些煩躁地擰起眉頭,心底暗暗泄了口氣,罷了,只要她再來尋他,他就與她重歸于好,繼續留在她的身邊保護她。
若是她不來
只想到這個可能,亓官肆心底都有些說不出的煩躁,他緩緩摩挲著腰間的長劍,眸色漸。
她不來就算了。
反正他也不在乎。
層層水霧彌漫,室內熱氣氤氳。
凌清吟仔仔細細地給昏迷的龍洗香香之后,確定每個地方都洗干凈了,她為他擦干鱗片,方才吃力地又將粗壯的龍尾抬到了床榻之上。
房內的床并不小,平日里睡個三四人足夠,然而比起他現在的身形仍是有些不夠看,大半龍尾只能虛虛地搭在床沿,龍尾之上的毛球無力垂落。
凌清吟將木桶搬出房間,又忙碌地拿著小帕子使勁搓了搓他尾巴上濕漉漉的毛球,直到將房內徹底收拾好,她方才疲憊地癱倒在他的身側。
天色已然黯淡,她只為他洗個澡,便花了近兩個時辰。
凌清吟深深地吸了口氣,累的連手指頭都懶得再動一下,熟練地滾到龍的懷中,“累死我了”
驀的,她似是察覺到了什么,忙輕手輕腳地爬起身,透過門縫偷偷看向門外,只見一行人飛快地走向山澗,他們身上還帶著尚未干涸的血跡,滿面皆是肅殺。
為首卻是個面容嚴肅,不茍言笑的中年男修,他的顴骨處有著道猙獰傷疤,那傷幾乎貫穿了他的整張臉,血肉外翻,看起來格外的駭人。
那中年男修似是察覺到了什么,他猛地抬起頭,神色陰沉地看向她所在的方向。
許是皺眉太多,哪怕他的面上沒什么表情,眉間依舊有著深深的褶皺,凌清吟心下一驚,下意識地向著一側躲去。
那幾人沒有片刻的停留,須臾,他們便已快速地消失于茫茫山色之間,凌清吟有些緊張地扣了扣指尖,若是她猜的沒錯,這人應當便是傳說中的燕家家主。
只一眼,凌清吟便敢肯定,這個燕家主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
凌清吟沉思了片刻,方才輕手輕腳地回了房間,在那文中,燕家主出現的次數并不多,然而他的每次出現幾乎都與燕辭川有關。
甚至于燕辭川蘇醒之后,殺的第一個人亦是燕家主,他直接血洗了整個燕家這其中定然有些齷齪。
凌清吟想到方才燕家主的那一眼,她的心下有些發愁,她慢吞吞地縮到了燕辭川的懷中,輕輕扯了扯他尤帶著水漬的長發,小聲嘀咕,“你說那個燕家主會不會喪心病狂到來找我麻煩啊”
身側一片寂靜,無人能回答她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