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如何,就看命吧。
摸了摸懷里的紙,夏訴霜深吸了一口氣,在下一次換哨之后,悄悄潛進了主院。
宴席散去,徐府重新恢復了安靜和嚴重,主院的巡邏也變得更加嚴密。
夏訴霜足尖無聲,在樹影遮掩下,無聲摸進了院子,貼著墻先聽了主臥的動靜,內里隱隱有說話聲。
在窗戶下聽了一會兒,便確定是徐玟夫婦二人。
她并未久留,抓緊時間潛到另一間書房外,窗戶從內上了木栓。
夏訴霜走路的時候和,手按上窗戶,直接震斷了里面的木栓。
木頭斷裂的脆響,不大,卻足以引來暗哨。
侍衛趕到時,沒有看到半個人影,窗戶緊閉著,完好無損的樣子。
“要不要進書房查看”
沒人敢擅自進書房,除非去請示徐太師。
另一人猶豫了一下,請太師過來開門是下策,“怕是枯枝被風吹下來了吧,前后仔細檢查一下。”
侍衛在書房附近仔細檢查了一番,沒有半點蛛絲馬跡,只當是枯枝落下。
夏訴霜此時已在屋內,輕盈纖薄的身子輕松就擠進只開了一道縫的窗戶,落地幾近無聲,之后又壓緊了窗戶。
雖然順利,但她知道窗外的人肯定怕有疏漏,會一整晚守著那里,出去的時候她得從另一邊走。
此屋沒有人,滿室的書冊和文書從書架一直堆放在書案上。
她在昏暗中將書房的陳設格局大致掃了一遍。
在山上時,夏訴霜時常刻意潛入師父堆放書冊的屋子,偷偷取走一點東西,就是看他能不能發現。
她常年如此,起初回回被抓到,到后來,白祈山人要發現自己丟了什么,已經很不容易了。
初到徐玟的書房之中,夏訴霜并未貿然翻找,那樣會留下太多的蛛絲馬跡,她必須找到真正能用的東西。
取出一枚夜明珠,還有一個瓷瓶,她從書案開始,將藥粉輕輕吹出去。
藥粉飄飄搖搖落下,在明珠的照耀下,被附著的地方,細碎的微光慢慢將徐玟常日觸碰過的地方顯現了出來。
哪些文書重要,一眼可見。
她記住原先擺放的樣子,才動手去翻,一路將重要的文書看過,她慢慢知道了徐玟最近在經手什么事。
不過對夏訴霜都沒有什么用,算不上把柄。
能算把柄的東西,應該藏得更深、更隱蔽,他剛從西南回來,有沒有和苗疆王的書信文書呢
夏訴霜走到另一邊的書架上。
旁邊有一個木梯供人拿去高出的書,但沒有挪動的痕跡,常拿的東西不再在高處,夏訴霜在中下層仔細尋找,找到了一份常取的書冊。
一本幾近散架的撫州縣志。
夏訴霜的手指在封皮上按到發白,才緩緩翻開,里面躺著幾封書信,封面泛黃,年歲已經很久。
“壬辰年九月初九重陽日,兄徐子然敬啟。”
是她爹的字跡
彼時徐玟是都虞侯,和她爹、曾任撫州兵馬使的虞定安是知交好友,二人多有書信往來。
她爹的書信字跡盡在虞家書房中,被焚毀殆盡了,
夏訴霜已經很久沒有看過阿爹的字了。
此刻驟見,如人在眼前。
忍住眼中酸澀,她將信打開,信中虞父只是與一位老友閑敘日常的口吻,沒有任何異樣,徐玟會留下這些信,也是因為對他毫無威脅。
若是帶走,她的身份只怕會暴露得更快。
但夏訴霜還是將信塞進了懷中。
再看別處,都是府上的進出賬目,夏訴霜嘆了口氣,還是得將自己偽造的口供還有通敵文書拿出來。
不過徐玟的私印會放在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