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福的事本與你無干,但老身記得,你師父也曾到過那無為寺,方寸大師當年還是個比丘,與你師父結為忘年之交,老身想著,主持見到你,應是會有幾句話問的,”老王妃笑了兩聲,“當然了,答不答在你。”
夏訴霜道“能見師父故交,借此緬懷先師,也是好事。”
衡安郡主還生夏訴霜的氣,在老王妃看不到的地方,故意朝她皺鼻子吐舌頭。
夏訴霜沒心情同她打鬧,和老晉王妃閑聊著,就到了無為寺。
這時天已經大亮。
老晉王妃身份貴重,走得靠前,夏訴霜跟在她身后,抬頭就能看到前頭的幾個人,最前頭的穿著太子袍服,還有幾位年輕郎君,并著男裝的年輕女子,大概都是宗室之人。
她身旁的衡安也在盯著前面,眼里冒火“哼”
夏訴霜莫名其妙。
“看什么看別看本郡主,看見太子身邊那個沒有”
夏訴霜一頭霧水,敷衍點頭。
“那就是晉國公主,徐府的事,就是她指使本郡主做的,要不是她吩咐,本郡主才懶得理會你呢。”衡安語氣差得很。
她對徐府的事還懷恨在心,明明是晉國公主指使自己為難夏訴霜,憑什么她被關禁閉,晉國公主反而什么事都沒有,真是不公平
衡安不敢沖晉國公主發脾氣,也不想給她遮掩。
“你不是宋世子的師父嗎,她為什么會讓本郡主為難你”
人人皆知晉國公主曾愛慕宋世子,難道是由愛轉恨
一說到晉國公主的名諱,夏訴霜不免心頭一跳,阿霽提過,他會中,就是晉國公主的手筆。
是啊,她既愛慕阿霽,為何要使人為難自己
莫不是
她忙搖頭,不可能,事情泄露,她必得回多難山跳崖。
“晉國公主大抵愛玩鬧而已。”夏訴霜隨意找了個借口敷衍過去。
“我記得錢六說,后來她也到了徐府,她還給你出頭了哦本郡主知道了,她是想借此討好宋世子”
她手指頭狠狠點著空氣,“真是的,都已經嫁人了還不安生”
“成親了”
夏訴霜沒想到。
“對啊,她最近成親了,因為圣人這一場病,沒了天子駕臨的殊榮,怕是嘔死她了,旁邊就是江駙馬吧,一看就沒什么夫妻感情,指不定還對宋世子舊情未斷呢”
衡安自言自語完,才記起夏訴霜還在旁邊。
她都聽去了。
她應該沒本事到公主那去告自己的狀吧
衡安瞪了她一眼,快步往前走去。
夏訴霜又莫名其妙。
走進山門,無為寺愈發顯出它的氣派來,山寺巍峨,金頂映陽,望之恍惚如佛光璀璨,更遑論正殿之中塑了金身、高逾一重樓宇的大佛,不愧是京城的廟宇。
到了正殿前人流分開成兩道,官員和皇子們留在正殿,官眷們則被引向右道的側殿之中,相隔就有一盞茶的腳程。
晉國公主卻說“本宮不想去什么偏殿,就在這兒吧。”
她剛剛新婚不久,只不過嫁的人非心中所愛,原本該成為世間佳話的婚禮,也因為父皇的病情,在風月飄搖的朝局中顯得匆忙和無人在意,失去了她應有的風光。
晉國公主便一直積攢著郁氣,新婚這幾日她除了回宮就沒出過院子,連夫君江三郎都不想搭理。
此刻來了無為寺,仍舊沒有半分笑顏,更不想到偏殿那頭,看那些官眷們表面談笑,背后嚼舌根的嘴臉。
旁邊的江三郎縱容新婚妻子,以為她是不想與自己分開才說出要留在這邊,臉上有些無奈的笑容。
五皇子傻乎乎地問太子“皇兄,小十到底是個女子,待在這邊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