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清白不在,宋觀穹當然要去跟皇帝請旨娶了她。
甚至,他可以用虞家的事威脅她,給她捏造一個新的身份,嫁給自己。
他和晉國公主抱著一樣無恥的心思。
若不是師父給皇帝要的那個“賞賜”,他的心意不會回寰
夏訴霜被他盯著,心底慢慢發毛,“你在打什么壞主意”
“罷了,既然沒成,就不告訴師父了。”
回到結心園,夏訴霜側目說道“你隨我來。”
終于有了空閑,這幾日的事也該同他算個清楚了,從游船那日,到禪房,還有今天
都要一并清算。
宋觀穹跟著師父進了正堂,她將門關上了。
夏訴霜對著中堂上的字畫閉了閉眼,將所有靡思驅逐,說道“跪下吧。”
宋觀穹望著她的烏發,依言緩緩跪在她面前。
夏訴霜見他問都不問,看來是知道她要說什么了。
她轉身坐下,將自己在月下寫的那封勸解信取出來,交給他“為師寫了一封信,你好好看一看。”
“是。”
大徒弟這么淡定,反顯得夏訴霜有幾分局促。
宋觀穹一目十行,掃完了那封信,甚至還笑了一聲。
他在笑什么,覺得她寫得很可笑嗎
忍著怒,夏訴霜問“看完了”
宋觀穹將紙揉成團,丟到一邊,“看完了,寫得真好。”
像是表揚小孩子的語氣,把她怒火催得更盛,“為師要教你的道理,你可知道”
“不知道,更不知道師父為何不能親口教導徒兒,反要寫這么一封信。”
“阿霽,你如今是寒鴉司司主,受皇帝器重,前途無量,切不可誤入歧途知道嗎”
“歧途也是一條路,路就是讓人走的,徒兒只有這一條路走了。”
“你還小,會因為不想和師父分開,誤以為對師父的感情是男女之情”
“可徒兒十四歲時就夢到了師父,并不是因那一晚才生出的情愫。”
夏訴霜怔怔聽著,臉霎時紅透,“你夢、夢到”
宋觀穹半點不害臊,膝行上前,“該我問師父,你既知道我的心意”
“為師對你沒有男女之情”她斷然說道。
心底那些莫名的、幽暗的、浮動的心思,都被她否定,夏訴霜更在乎自己師父的身份,要清醒,要以身作則,絕不能顯露出一絲動搖。
“可我親師父的時候,師父分明是喜歡的,我能感覺得到”
“那是因為你長于此技,酒色歷來是刮骨刀,才輕易叫人沉湎,便是換一個人也會如此,你我正當做人,更該與此道遠離。”
她繃著臉地解釋,必要跟徒弟掰扯清楚,實則耳朵已經紅透了。
換一個人她還想換一個人。
宋觀穹聲音發寒“你和周鳳西親過”
“你”她生氣地推了他一記。
宋觀穹換了一句問“師父只和我親過”
“現在我同你說的,不是這些事”
宋觀穹仍舊一本正經,“何必遠離,師父既然喜歡,徒兒又做得這么好,反正都做過了,不拘一回兩回,以后連師父的枕席,徒兒也一并伺候了,
無名無分,我也愿意跟著師父,我們不說也無人知道,又從何指摘師父莫怕,只享極樂便是。”
“你這話怎么說得出口。”
夏訴霜聲音發顫,發現自己真的和他講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