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不再有客驛,休息多是在馬車上,就沒有了分不分床的糾結。
有阿霽在,馬車被布置得非常舒服,一路更是將她照顧得極為精細,夏訴霜雖在養傷,實則在享福,每每覺得太麻煩他了,阿霽總說“夫妻之間,無須計較這些。”
這幾日,二人吃住都在一起,感情愈發升溫。
宋觀穹多數之后發乎情止乎禮,夏訴霜也未刻意拒絕他的碰觸,心里愈發依賴他。
只是阿霽偶爾看她時會恍惚一下,夏訴霜問他怎么了,他總說是想起了以前與她的事,至于是什么事,他也沒有細說。
晚上,兩個人睡在馬車中,阿霽突然開口,“明日就要到北庭了。”
“北庭很危險嗎”
“嗯,我該將你留在刺史府的,可不將你帶著身邊,交
給別人我無法安心。”
“你不是說我很厲害嘛,我陪你一起。”
對于夫君連日的照顧,夏訴霜真的很想報答他,她一腔熱血,拍拍他的手。
本想點到即止,誰知宋觀穹,驟然十指相扣,
她偏頭看向阿霽,他也在看著自己,“公務如何不重要,我只要你平安。”
夏訴霜有點害羞,晃了晃相扣的手,“知道了。”
師父真是個心軟的人,宋觀穹在心底嘆息,想要騙得她的信任和憐惜實在太簡單了。
一進北庭城,夏訴霜就見識到了這一路她未曾見過的熱鬧。
此處風土人情與中原不同,大街上車來馬往,黃土飛揚,熙來攘往的行人穿著民族及各種帶著邊地特色的建筑物,吸引著她的注意。
那些高鼻深目的異域人,街邊冒著白氣的腳店,乃至高低錯落、各具風格的羊馬城、城墻上的馬面、敵臺、角樓夏訴霜都沒見過,看什么都新鮮得很。
她一手扶著窗欞,看什么都好認真,這嘈雜熱鬧的人間,全裝進了那雙清淩淩的眼睛里。
“那是什么”
“那是駱駝,背上兩塊叫駝峰,能不吃不喝在沙漠里走七天路。”宋觀穹說完,帶著她往別的地方看去,“藍眼睛,黃胡子,看起來像是大秦人,黑得像炭的是昆侖奴。”
夏訴霜稀奇地看了又看,心想那些黑黑的人,晚上怕是看都看不見,要是訓練成殺手,豈不是連夜行衣都省了。
車窗外正好經過一隊胡人商隊,擋住了他們的視線。
駱駝秋天枯草一樣的皮毛填滿了窗戶,在窗外不緊不慢,過了一頭又一頭。
高的矮的,壯的瘦的。
駝峰遮住日光,好像太陽依著山峰,半遮半掩,愈發顯得這些異獸高大。
它們吃肉還是吃草
夏訴霜從不曾見過這么多的駱駝,還靠得這么近,眼里盡是新奇,又有點對未知事物的莫名害怕。
宋觀穹牽著她的手伸出去,碰到了駱駝的皮毛。
她的手遲疑地后縮了一下,
耳畔聲音柔暖“怕”
夏訴霜一回頭,鼻尖就蹭上了他的臉,才發現兩人靠得很近。
阿霽的一只手帶著她去摸駱駝,一只放在她的腰上。
“不怕。”
夏訴霜搖頭,結果不小心貼上了阿霽的臉。
宋觀穹掩不住笑,將人環住,臉和她貼在了一起,蹭蹭,夏訴霜恍然,原來耳鬢廝磨是這意思。
沉浸在濃情蜜意之中,她感覺到阿霽的呼吸已經近在咫尺,再近一點,兩個人的唇就要湊在一起